她头脑中的声音冰冷死寂,这是死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会让人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铁皮包边的轮子上是装满尸体的推车,小刀在手杖上刻下了又一枚死亡印记。
维奥娜克丝知道黑雾的传说,她知道不该靠近东边黑暗笼罩下的岛屿。她以为她的船距离暗影岛很远,但她想错了。
黑雾翻滚着越过了船栏杆,随之而来的还有亡灵的嚎哭和尖叫。
怨灵在他们头上掠过,就像是死亡合唱的和声,暗念号的船员看到了它们,全都惊恐地失声大叫。
维奥娜克丝掏出手枪,上膛拉栓,这时一个身影从雾气中浮现出来;身材魁梧,肩膀宽厚,穿着破烂的大衣,就像一位来自古代的神职者,但他的肩膀和干枯的头骨全都武装得像一名战士。
他的腰间用铁链拴了一本书,手中握着一柄长长的手杖,手握处密密麻麻地刻满了计数的符号。
手杖顶端闪着幽冥的光,他另一只手中燃烧着鬼火,就像陨落的星星一般。
“你为何哭泣?”这个身影问到。“我是卡尔萨斯,我给你带了一份大礼”
“我不想要你的礼,”维奥娜克丝说着,扣动了扳机。枪管中喷出了火焰。这一发击中了这名恐怖的怨魂,但子弹直接穿了过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你们凡人啊。”卡尔萨斯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你们惧怕自己不理解的东西,甚至会因此拒绝自动送上门的好事。”
这位怪物越飘越近,他的手杖发出惨白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船甲板。
维奥娜克丝从怨魂的寒气中向后撤,她的船员,已经在手杖灯光的照耀下陨落,随后他们的灵魂像溪水一样缓缓从身体中流出。
她的鞋跟刮到了地上装尸体的吊床网眼,她被绊倒了,向后跌坐在地上。
她竭力向远离卡尔萨斯的方向爬行,爬过船员们的尸体。
她下面的吊床动了一下。
它们全都开始动,就像新捕上来的鱼在空气中挣扎一样,在缝合的吊床中不停地扭动。
雾气的触须从船帆的破洞中蜿蜒而出,缝帆匠原本结实密封的针脚也在漏出雾气。
雾气中浮现出许多面庞,这些面庞都是她共事多年的船员,是曾与她并肩作战的男男女女。
那位怨灵在她面前耸立着,暗念号死去的船员们站在他身边,他们的灵魂形态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出了清晰的轮廓。
“死亡并不可怕,维奥娜克丝女士。”卡尔萨斯说道。“死亡会让你摆脱所有痛苦,它会让你的视野超脱凡间的事物,让你看到永恒生命的荣光。请拥抱死亡的美好和奇迹吧。放弃你的凡人性命。你不需要它。”
他伸出手,手中的火光开始放大,渐渐包围了她。她尖叫着忍受着幽冥之火烧穿她的皮肤,烧穿她的肌肉和骨骼,直至灵魂。
怨灵握紧了拳头,维奥娜克丝失声大叫,她发现自己从内到外被拆散了。
“放飞你的灵魂,”卡尔萨斯说道,他又在自己的手杖上用锋利的指甲刻下了一枚印记。
“你不会感到痛苦,不会感到恐惧,不会有感受任何事物的yù_wàng,只想要追寻我即将展示给你的美。奇迹与壮观在等待着你,凡人,你为什么不渴望这种狂喜…?”
“不,”她用最后一口气说道。“我不想看。”
“已经完成了,”卡尔萨斯说。
***弗拉基米尔***
在诺克萨斯和暴风平原间的群山中有座寺庙,寺庙里藏着许多骇人听闻的巫术秘密。
寺庙附近尸横遍野,这些尸体都属于那些误闯寺庙而被吸干血的人。
无血干尸勾起了年轻的弗拉基米尔的好奇心。从诺克萨斯逃跑期间,他艰苦跋涉,穿过一座又一座的大山。
一天前,十几岁的弗拉基米尔残暴地杀死了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纯粹因为他很享受观看鲜血喷涌而出的快感。
弗拉基米尔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杀戮的yù_wàng再也无法抑制,如果继续留在诺克萨斯,他早晚会因此而受到处罚,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城邦,前往南方。
弗拉基米尔靠沿路的尸体追踪到了这个破碎的石庙,寺庙里有个老修士,他那血色双眼上下打量着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用热诚的眼神回望老修士的邪恶凝视,这让老修士感到很惊讶。在了解了眼前这个男孩对邪恶的渴望后,老修士决定教弗拉基米尔如何掌控身体里的血液。
过往的旅客则成为了弗拉基米尔练功的目标。当弗拉基米尔学到最后一课时,老修士发出警告,如果这次失败,下场将是死亡。
弗拉基米尔没有失败,但这成功却带来可怕的惊喜。在这次仪式中,从老修士身上流淌出的每一滴血都注入了弗拉基米尔的身体,血液的灌输给他带来智者的魔法精华和之前血术师们的魔法。
独自一人的弗拉基米尔顿时失去了目标,他决定回到诺克萨斯,以此证明自己至高无上的技能。
当诺克萨斯高级议会知道宫殿守卫的可怕命运后,他们就顺水推舟地将这个拥有天赋的年轻人纳为己用。
***不详之刃***
作为诺克萨斯倍受尊敬的贵族家庭子嗣,卡特琳娜·杜·克卡奥在年幼时就发觉自己的地位高人一等。家中的妹妹卡西奥佩娅继承了母亲的政治头脑,而卡特琳娜则明显更像父亲。
所以老谋深算的杜·克卡奥将军将她推上了研习刀剑的道路,不靠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