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跟着一个伙计来到了旁边的房子中,里面有一个铁锅。铁锅里面便是滚烫的热水。
西弗拿了个碗盛了一大碗热水,然后悄无声息地将泻药放进了碗里以及锅里面。
那伙计完全没有察觉西弗的动作,脸上仍旧是那副看待宰的羔羊的那样的表情!
然后两人一起回到了摊位前。
西弗将称盛好的热水摆放在了老板的面前,然后笑道:“你小心一点,这可是非常烫的!”
“你这可就小看我了!”老板毫不在意地端起碗一饮而尽,然后接着讲了起来!
三间街房自家住了一间,另两间仍然续租给原本的一家羊肉店和一家豆腐坊。四掌柜的就到廿里外的马家碾,替一家榨房当起管事,每天早出晚归。白天她用针线打发寂寞,终日紧闭门户,过着甜甜蜜蜜的岁月。
第二年的春天,她的小姑淑华,因为和二嫂吵嘴,赌气离开了爹娘,投靠她的四嫂。
从此姑嫂相依,日子有了欢声笑语。马家碾一带,尽是油坊。成都附近的三角地带的人,多半从事油菜的种植与榨油,称为菜子,这些菜子,又多半集中在马家碾榨油。
四掌柜生性和善,待人亲切诚恳,一两年后,他已由秤油、发油的管事,升为采购、推销及收款员了。只要是他经手的事件,对那些穷苦挑夫异常体恤、仁慈,绝不使苦力白赔血汗。
她家住的地方是马家碾进城必经之路,那些挑夫大都把这儿当成中继站,他们为了感念四掌柜的待人厚道,经常送点自家的小东西回报。
虽然他俩再三推辞,但是穷苦的人,礼轻仁义重,于是收了之后,巧巧总是左边店里买点羊肉,右边店里买点豆腐烧上一盘,再配两样小菜回赠。
这样的幸福生活,刚刚度过了十年,不幸的命运却降在她身上,光绪二十七年七月十五日,四掌柜在金堂马家渡翻了船,从此她失去了心爱的丈夫,从此她幻灭了人生的美梦。
淑华看她孤苦伶仃,加上十年相依的情感,虽然自己都十九岁了,不舍得离弃处于困境又极为疼爱自己的四嫂而出嫁。
当然出了这种状况之后,陈家、温家都曾派人要接她俩回去,但都被她们严词拒绝,她俩知道那碗闲饭,并不容易享受。
刚开始,娘家婆家虽然也有些微的接济,但是杯水车薪,姑嫂俩为了生活,不得不面对现实,打开门户,为生计而打拼。
她俩都做得一手好针线,能剪会裁,可附近人家,都非豪门钜富,除了过年,平时很少添制衣物,想专靠这门手艺吃饭,不上算。
幸好这个中继站每天依旧人来人往,那些种植、榨油的「菜子」,卖苦力的油担子「挑夫」,不管是过去熟识或才见面,全都感念以往四掌柜的善待,看她们打开店铺,每天仍来歇脚。
有些带点米,有些带点菜,空手的就在隔壁两家店,买点羊肉、豆腐,洗洗弄弄,等巧巧来上锅一烧,就可饱餐一顿。大家故意省下一口,就足够姑嫂早晚两餐而有馀。
这些诚挚的情谊,不但鼓舞了巧巧枯萎的心灵,而且更使她练就出一种专烧豆腐的绝技。在众口宣扬声中,巧巧所做的臊子(羊肉)豆腐美名,竟然传遍了川西一府十馀县。
凡是过去认得四掌柜的,总是想方设法,提点礼物上门看望,目的仅在一嚐她的烧豆腐手艺。
四掌柜的老东家,认为巧巧姑嫂既然都表明守贞不嫁,又不愿返回娘婆二家,再三劝巧巧继子成祧(继承为后嗣),以娱晚景,并好意借予资金帮助她开店当炉,一展烹调专长。
那时正是光绪卅年,社会风气保守,妇女抛头露面,也不免旁人指摘。温陈两家亲友认为是奇耻大辱,陆续登门,一力劝阻,但她俩意志坚定,店日日照样开,豆腐仍天天烧。
后来乾脆向两家声明,只要拿出五千两银子「生息」,她就关店歇业。提到要钱,兄弟妯娌就只好闭口裹脚。
从此姑嫂打起精神,一心一意招呼生意,嫂嫂剁肉烧菜,小姑擦桌洗碗。
她俩行得正,坐得端,长期事实表现,人们内心才慢慢由轻视而转变为敬重了。
宣统二年,她三哥把十二岁的次子带回成都,正式过继给巧巧为子,可惜因为不是自己亲生又忙于生意疏于关爱,结果十六岁那年,偷偷跑上部队当了一名副官。
就这样,年复一年的,店面扩大了,生意兴隆了,但她俩的青春也就在「一双小小的金莲」,急速的挪移中慢慢的流逝了。
为了避免闲言,店中「一无应门五尺之童」。豆腐、羊肉,要客人自行购买,客人所付火费、饭钱,姑嫂多寡不争。她俩由于操劳过度,民国二十三年,淑华首先病倒,万不得已找了一位远房族孙前来帮忙。结果一年之间,姑嫂先后去世。
生前,有人叫她巧姑娘、四少奶;又有些人叫她陈四嫂、掌柜娘。麻婆是她死后挣出来的招牌:麻,是别人对她美丽娇俏的怀念;婆,是别人对她年高德邵的尊称!
“故事就是这样,你听了觉得怎么样?”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西弗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大笑道:“麻婆真是令人佩服!同时我也很期待这道菜,老板你就赶紧去做吧!”
“不急!”老板用手阻止了西弗继续说下去,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道菜还有很多可以讲的地方,我保证你不会想错过的!”
“为什么?”
老板疑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