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黑虎帮总舵的议事厅里却还灯火通明。
“帮主,不好了,我们被白莲帮的人给劫了,林堂主已经战死了押运上等灵石的蒋副堂主恐怕,恐怕……”说着,地上跪着的人已经哽咽了起来,语不成声,显是伤心到了极点。
地上所跪之人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全身血污。
“恐怕什么!”坐在高位上的中年男子直接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条几,“那灵石呢?”
“也都被白莲帮的人给抢了去!”地上跪着的人动情地哽咽道。
帮主闻言,噌地一下站起了身,冷声咆哮道:“大胆!”
跪在地上的人不知道这柳帮主到底是不是说自己大胆,不由得一阵心虚,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水浸到伤口之中,让他忍不住一阵呲牙咧嘴。
跪着的人正是江炯,毒死林全义之后,他又伙同自己的同党把平时和林全义关系不错的人尽皆杀了去。
又强忍着痛在自己身上剌了十几刀,这才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来见了他们帮主,柳大为。
见帮主起了身,两侧坐着的那些长老、副帮主和堂主们也都“同仇敌忾”地站了起来。
当即就有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走出来拱手道:“帮主,这白莲帮背信弃义,为了抢夺灵石竟然对我们黑虎帮大下杀手!我们应该马上给他们的颜色看看,我寒牙堂愿充当前锋,杀他们个鸡犬不留!”
“不可!”一个白头发的老头未等那汉子话音落下,就向着柳大为拱了拱手道,“现在,形势还未明朗,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中了小人的奸计!我们不可再重蹈覆辙!”
说着他又瞥了仍跪在地上的江炯一眼,目光炯炯地道:“你为什么一口咬定这是白莲帮动的手?”
“小的无意间捡到了这个!”说着,江炯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双手托到了头顶。
众人望去,只见他的手中有一把小刀和一块腰牌,确实都是白莲帮珍贵的私物。
白发老者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道:“我再问你,为什么白莲帮的人没有把你们斩尽杀绝,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炯的身上,江炯的脸色不由得白了几分。
“是属下执行完任务回来,偏巧从那里路过,这才把那群作恶多端的匪徒给惊走!”说着,门外走进了一个光头汉子,光头进来之后朝帮主和白发老者拱了拱手,伸手抹了一把自己油光锃亮的光头。
这光头不是别人,正是这江炯的表舅,钟自勇。杀林全义一伙儿,还是他帮江炯下的决心,也是他帮着筹划了许多的细节。
原来,这钟自勇以前与林全义同为威远堂副堂主的时候,两人为了争宠、霸权,明里暗里斗得那是不可开交,俨然就是一对不共戴天的死敌,双方都早恨不得活活弄死对方了。
“属下见事关重大,不敢拖延,就让江炯一个人先骑快马赶来报于帮主!”钟自勇说完又抹了一把自己的光头。
柳大为轻轻点了点头,以示知晓。
“帮主,即便如此,只凭这两件东西,恐怕也不能确定就是白莲帮所为!”白发老者向柳大为道,“一切都得等查完威远堂副堂主一行才能窥之一二!”
柳大为轻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座位上,沉吟一会儿,又道:“白长老说的极是!就听白长老的安排吧!”
江炯还想要开口,却被一旁的钟自勇用眼神制止了。
……
夜深人静,密林深处,一辆四轮马车孤零零地停在了山脚下,马车后面有一口大箱子。
马车连同前面的马都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仿佛石雕一般。
不过,近看却可以确定这马车与石雕并不相同,因为石雕不会往下滴血,而这马车的车厢处正不停的有鲜血顺着车辕滴落在绿草之上。
又过了一会儿,这马车突然“活”了过来,帘子一下被掀开了。帘开处,踉踉跄跄走出了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年,少年衣衫不整,浑身是血。
这少年就是刚刚死里逃生的风无尘,他强忍着全身的剧痛,踱步到了大箱子近前,强打精神,从怀中艰难地取出了钥匙,打开了大箱子,迫不及待地从里面取出了五颗色泽纯正的灵石。
然后,他一言不发地盘膝坐到了地上,默默运转起了玄功。随即,五种不同光泽的灵气肉眼可见地从五颗灵石中涌了出来,进入到了少年的体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风无尘手中的五颗灵石全都失去了光泽,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起身之后,他二话不说,赶紧再次上了马车,心有余悸地越过一个鲜血淋淋的裸尸,从一堆衣物中翻出了她的储物袋,然后用储物袋收了大箱子,又伸手向着马车弹出了一缕红光。
红光所及,马车连同马立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风无尘收好储物袋,飞也似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就在他跑了一盏茶的功夫后,一只倒地的死马和一堆火星处出现了一个紧皱双眉的女子。
那女子俯身在火星和焦灰中拔了一会儿,突然目光一凝,伸手向火星中抓了去。
收手时,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刻着“莲”字的小刀。
“我一定饶不了你……”女子一声咆哮,也消失在了夜幕中。
……
在路上狂奔的风无尘一刻也不敢停,现在他已经把“五胜一”功法在体内运到了极致,双脚之上五色光芒交替闪烁,看起来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