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团和了一个时辰,杨坚的脸上满是面粉和汗水。伽罗嗑着瓜子:“快,生火了。”/p
杨坚把浇湿的柴火抽出来,用打火石重新点火,一边拉风箱一边添柴。切面、拉面、煮面,直到面条盛出来,伽罗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p
伽罗说:“嗯,有嚼劲,不错,就是淡了,好像没有放盐吧!”说完,就自己走了。杨坚恨地牙根痒痒:“妈的,又被这丫头耍了。”/p
杨坚忙活了一下午,又累又困,一回去就睡着了。伽罗帮他脱掉靴子,蹑手蹑脚地爬到里面去,钻到床角落里睡下了。/p
床很大,成亲的这几天,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各睡一边,井水不犯河水。伽罗却还是有些担心,现在他们年纪都还小,以后慢慢长大成熟,终究还是……/p
伽罗翻过身,看着平躺着的杨坚。这个屋里只有一张床,他们才新婚,杨坚不能睡厢房。杨坚体寒,也不能睡地上。/p
伽罗看着杨坚的睫毛,弯弯的,还往上翘。伽罗心想:像个女孩子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敲门。/p
伽罗迷迷糊糊地开了门。仆人说:“老太太病了!”伽罗赶紧叫醒杨坚,两个人让仆人去请来太医,匆匆忙忙往老太太院子里赶。/p
老太太一直在说梦话:“整儿!我的整儿!别丢下奶奶!整儿,危险,快回来!”杨坚看到老太太脸烧地红彤彤的。/p
伽罗伸手摸了摸老太太的额头,吓了一跳:“妈呀!这应该有四十度了吧!”杨坚问:“四十度是什么意思?”/p
伽罗不想和杨坚解释什么是摄氏度:“来人,弄点酒,加冰块,再拿条毛巾来!”太医终于来了,给老太太诊了 半天脉,脸上一会红一会儿绿。/p
杨坚问:“太医,究竟怎么样了?我奶奶怎么突然病了?”太医起身,拿起纸笔开方:“老太太这是急火攻心,就是这四五天了,熬过去了,就没事了,要是熬不过去……”/p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杨坚傻在那里。伽罗看杨坚不对劲,赶紧吩咐管家:“把太医的诊费准备好,好好送太医回去。”又吩咐仆人:“赶紧去照方子抓药!”/p
太医说:“老太太这病是伤寒症,是会传染的,你们照顾老太太的时候,自己也要喝些药预防。我再给你们开给药方。”/p
伽罗有些感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看看已经傻在那里的杨坚,伽罗的心里也仿佛成了一团乱麻。/p
杨坚一声不吭,已经默默守了四个时辰了,伽罗望了一眼外面,离天亮还有两个时。伽罗问:“老太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通知二房了没有?”/p
仆人说:“回三少奶奶,已经通知了,二夫人说她身体不适,来了也只能添麻烦。嵩大爷还在军营,恐怕要早上才能赶回来。”/p
伽罗对杨坚说:“你回去睡一会吧,天亮了就到县衙里去告假,再去我家求我爹让他帮你到天牢里去见见公公。”/p
杨坚问:“不是可以送消息进去吗?让人给我爹带个消息。”伽罗说:“之前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家里人为了怕老太太担心,自己编出来的。把天牢里的消息传出来,哪那么容易!”/p
杨坚有些心灰意冷:“伽罗,我怕!”伽罗将杨坚扶起来:“有我在,我会帮你的,别怕!”/p
杨坚躺了一会,匆匆吃了几口早饭,穿好官服,才刚走到县衙门口,就给昏了过去。这一昏迷就是到了傍晚。/p
杨坚睁开眼睛看到昏黄的灯盏下,伽罗似乎正在写什么东西。杨坚起身,伽罗察觉了:“来人,上晚饭吧。”/p
杨坚走到案边:“你在做什么?”伽罗笑了:“你还好意思问。当县官才这么几天,案卷就堆地像小山一样。我把一些不打紧的都帮你批了。”/p
伽罗见杨坚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怎么了?是我多管闲事了,以后我不会再……”杨坚打断她:“谢谢你!伽罗……”/p
伽罗满含笑意的双眸正好撞到杨坚一旺泪水眼睛,伽罗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中居然打翻了笔记。/p
杨坚很诚恳地问:“我该怎么办?伽罗,你一定要帮我,我奶奶不行了,我一定得让我爹见她老人家一面。”/p
杨坚的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双手紧紧握住伽罗的双手。第二天一大早,杨坚骑马到了独孤府门口。/p
随从到门上递帖子:“总管,麻烦您,我们公子想求见卫国公。”门上的赵总管接住帖子:“杨公子在此稍微等候,我去去就来。”/p
一刻钟过去了,还是不见音信。杨坚准备硬着头皮往里进,却被门上的官兵拦住。杨坚说:“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我要见我岳父,你敢拦我!”/p
这时,大门内几个体型高大的家奴排成一排,挡在门口。杨坚没了办法,只能安安分分继续等。/p
几乎一个时辰了,总管终于不紧不慢地出来了:“杨公子,实在不巧,卫国公今天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请回吧。”/p
杨坚说:“岳父身体不适,我就更应该去看望了。”却被管家一把拦下:“杨公子,我已经说了卫国公不能见客。”/p
杨坚只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走了几步,杨坚回望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世态炎凉,贫自己想进天牢看爹简直是异想天开。/p
虽然当了县官,杨坚手底下也有了几个跟班,却总是树不起自己的威信,一直被跟班欺负,杨坚心想自己此刻的处境,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