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们学校还有一个住在解剖楼里面的老师是不是?”白雪和庄依心聊过了管理标本室的秦亮之后好像忽然起了八卦的心思,又开口打听起来。
庄依心其实并没有什么聊兴,她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比较外向活泼的人,更不像是那种跟谁都能聊得来的那一类人,但是毕竟白雪已经开了口,庄依心也抹不开连来拒绝回应,只好把脸板起来,表示一下自己的情绪。
“嗯,他的事情我们学校里面都知道的,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木着一张脸对白雪说,“他当初自不量力的追求了当时的校花,娶到手之后,自己又安于现状,结了婚以后日子过的一直不上不下,如果他老婆是个普通人的生活需求,那可能也就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但是偏偏他那个校花老婆一心想要过大富大贵的日子,觉得别人找个学医的,在大医院里面日进斗金,她找了个学医的只会在我们这种三流学校里面当老师,只有那么可怜巴巴的死工资,连外快都没有。
所以时间久了,他老婆就不高兴了,耐不住,就在外面背着他跟一个什么学生时代的初恋旧情复燃了,然后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明明是女方先出轨的,结果离婚的时候,竟然是姚自强净身出户,还得带着孩子。”
她停顿了一下:“姚自强就是那个住在解剖楼里面的老师。”
“嗯,这个我知道,”白雪点点头,当时秦亮和他们说起来过姚自强的名字,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姚自强的家事,在你们学校里已经传播的这么广泛了么?连你这样的一个在校研究生竟然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没有什么奇怪的,我本来也不是很感兴趣,没想打听过他的这些私事,”庄依心叹了一口气,“是他自己说的,不光我知道,几乎所有去解剖楼上过课的学生,或多或少的都会知道姚自强老师家里面的那些事情。”
“他……为什么要跟你们说这些啊?”白雪有些不解,根据她以往的认知,男人对于自尊心这种东西,一向是最为重视的,所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作为一个男人的姚自强,为什么会愿意主动对外人去揭自己的伤疤,而且这个伤疤还是绿油油的,绿油油的家丑式的伤疤,还是逢人就揭,这不是抖m么?
“他也不是特别有针对性的去对谁讲,只不过就是总喝酒,喝的醉醺醺的,这一年多他都已经好很多了,之前有一段时间,课都没有办法上,每天就是喝酒,喝酒,不停的喝酒,孩子经常是学校里的女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带出去给买点吃的,从家里给带几件自己家孩子穿小了的衣服什么的,那么凑合过下来的。姚老师自己就是喝醉了酒,就在走廊里面蹲在墙根底下哭,我们谁都不敢去和他打招呼,问他怎么了,只要一开口,他就一定会拉住人开始哭诉自己的老婆怎么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怎么卷了所有的积蓄财产跟别人跑了,而且……”庄依心说到这里,忽然有些犹豫了,咬了咬嘴唇,没有往下说。
“而且怎么样呢?”她越是这样,白雪就越是觉得好奇得紧。
“而且他针对不一样的人,表现的也不一样。”估计是觉得横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再扭扭捏捏的也有点矫情,庄依心到底还是把话给说完整了,“如果是我这种长得普普通通的女生,或者是那种看起来就听不起眼儿的男生,姚老师还没有太夸张,顶多就是拉着人家诉诉苦,哭一场。但是如果是遇到了那种帅哥,或者美女,他就会一边喷酒气,一边追着人家骂,把人家吓得都不行了。如果不是他之前在学校里面教学水平还是挺不错的,而且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里面学历也比较响当当的那一类,搞不好早就要因为这种事情被人开除了。”
“他为什么偏偏要追着帅哥美女去骂呢?”
“因为他老婆原本就是一个大美女,所以自从被戴了绿帽子之后,姚老师好像就特别痛恨那种长得好看的女生,觉得女人一旦漂亮了,就没有好东西。我也是听说的,他老婆在离开他之前,好像是在外面跟一个长得挺帅的男的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后来跟他离了婚之后,又搭上了一个条件不错的老板,所以为了能嫁过去,孩子都不要,扔给姚老师自己带着,那时候他们孩子还挺小呢。”
“唔……那这个女人的心也确实是挺狠的!”白雪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嗯,姚老师的孩子我们都认识,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面的事情,反正基本上不怎么说话,我们同学之前还开过玩笑,觉得他就像是日本鬼片里面总是能看到的那种小鬼,每年都有不了解情况的新生在解剖楼里面被他吓着,那孩子特别喜欢一声不响的就跟在别人后面,”庄依心叹了一口气,“好在我入学之后他们才住进去的,所以我知道那个是姚老师的孩子,不然也会被吓坏的。”
白雪使劲儿点了点头,她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心有余悸呢,那个小孩儿的年纪很小,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教会了她什么叫做“人吓人,吓死人”,庄依心说的那种情况,她也算是感同身受过了。
“那现在那个姚自强的状态也没有什么好转么?你们学校的那个解剖楼可不是多适合居住的地方,尤其还带着一个小孩儿。”白雪感叹。
“我听说学校也一直希望他搬出去,但是他死活就是不同意,不是装傻充愣,就是撒泼耍赖,反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