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出来,白雪的鼻子就更酸了,心里面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一个人,种种迹象都说明了他关心你,懂你,甚至不用你说,就已经察觉到了你内心当中最深的恐惧是什么,也偏偏就是这个人,他对你忽热忽冷,一会儿好像对你带着某种情愫,一会儿又好像一切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似的。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令人难受了。
白雪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肖戈言,看了许久,才开口问:“你在乎么?”
“我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说明。”肖戈言听了白雪的话之后,并没有什么迟疑,对她点了点头,语气和表情都很认真,“我是在乎的。”
他的态度还有他的答案都让白雪有些无话可说,如果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她还要追问为什么口口声声的说在乎自己,之前又要对自己冷淡疏离,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太蠢了,简直蠢到家了。
虽然说眼下还有很多事情让白雪觉得有些混乱,有些理不清楚头绪,感觉脑子里面乱哄哄的,犹如一团乱麻,但是那些可以之后再慢慢的去梳理,慢慢的寻找答案,总会理清楚一个头绪的,至少肖戈言方才给自己的回答,已经无异于让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白雪觉得胸口压着的那块无形的大石头似乎也消失了似的,让她的呼吸重新变得顺畅起来,整个人都好像轻松了不少似的。她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心情对人状态的影响可以这么大,也这么快。
“走吧,车子在小区外面的马路边上,你能找到的。”肖戈言对白雪说,“我不会离你太远,不用害怕,也不要胡思乱想,爆炸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再重复出现,所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白雪默默的点点头,越过肖戈言的身边,走出了单元门,晚上这个时间,小区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居民还在户外活动了,楼下的小路变得非常空旷安静,白雪的鞋子走出去的每一步,那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走到上一次听到爆炸声的那个位置的时候,白雪的脚步略微有些迟疑起来,几乎快要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一看,不过她最终并没有那么做,肖戈言方才说的话仿佛就在她的耳畔,于是她已经放慢了的脚步就又重新提速起来。
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肖戈言从白雪的身后赶了上来,和她并肩走着,这件事对于肖戈言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虽然两个人方才也算是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但是他人高腿长,至少稍微提提速,很快就能够追上白雪的步伐。
“上车吧。”两个人走到肖戈言停在马路对面的车子跟前,肖戈言帮白雪把车门打开,顺便补充了一句,“车座椅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全部都擦过一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个腔调,就好像之前坐过他车子的龚玺并不是一个样貌姣好的大美女,而是一个可怕的污物似的。白雪差一点点就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还好她及时考虑到两个人现在的这种处境,所以控制住了情绪,始终保持着一个面无表情,没有过多情绪流露的样子。
一直到坐上了车,白雪才稍微的放松下来一点,她想跟肖戈言聊一聊,但是因为自己一团乱麻一样的心情,所以一下子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反倒是肖戈言,率先找到了两个人之间的话题。他一边开车一边对白雪说:“我最近恐怕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跟着你去跑案子的事情。田德润一家三口的那个灭门案,你们现在有什么头绪了么?”
“算是有吧,”白雪把眼下的收获简略的对肖戈言转述了一下,“所以现在就看李青青的哥哥是怎么想的了,如果他和他父母打定主意要把杀害田德润一家三口的那个凶手当成是什么恩人去看待,存心替对方掩饰,就说什么也没有听李青青提过,李青青那边又是死无对证的状态,我们就会比较被动了。”
“你觉得是活着的人比较需要维护,还是已经死去了的人更需要维护?”肖戈言听她说完之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直接抛出来了一个问题。
白雪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没有任何的疑问:“当然是活着的人了!”
“是啊,所以死去的女儿虽然遭遇令人同情,也让家里人特别的心痛,但是逝者已矣,死亡就已经是一个句号,以前的事情灰飞烟灭,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后续,没有人再能够伤害到、影响到李青青了。”肖戈言继续提示白雪,“但是活着的人却有可能被牵连到一些影响比较坏的事情当中。”
白雪早就已经适应了肖戈言的思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好像被人在脑子里面点亮了一盏灯似的,思路变得清楚明白起来。
“嗯,我明白接下来该从什么方向去寻求突破了。”她对肖戈言点点头。
“这一次的灭门案,看起来非常的血腥残忍,但是案件性质应该并不复杂,在被害人的选择方面,具有这么明显的针对性,这样的案件性质恶劣,却并没有什么后续的危险性,不会再有更多的被害人出现的。”肖戈言说,“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这个案子你是绝对可以搞得定的。”
“嗯,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白雪点点头,她觉得两个人方才的那一番对话,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和谐状态,只是这种状态很显然是暂时的,毕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在那之前他们就不可能真的回到从前。
“乔光那边我已经跟他联系过了,你家里面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