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伴随着浓烟已经席卷了整个花圃,塑料薄膜在烈火炙烤下发出了浓烈的黑烟,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尚未倒完的汽油桶还倒在一边,油从壶口一点点滴落,渗透进被烤的发白的土地。
这种火势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了,即便是打火警,仅凭这段路程这田里的一切怕都是已经化为灰烬了。
“爸。”蓝叶站在窗边,满眼的泪水,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始终说不出来,眼神中饱含着苦涩,一副凄厉的人间悲剧。
蓝青死咬着牙,眼中也满是泪水,脸皮通红肌肉都在不断抖动,身形都已经有些佝偻的老人,现在死死地挺直腰板,看着自己的儿子,丢掉了手里的汽油桶,发出了几声咿呀咿呀的声音就像在和儿子无言的抗争。
夜非白现在才知道,蓝青是个哑巴。
“他在销毁证据保护蓝叶?”夜非白虽然很被这种精神打动,但绝能不容忍这种行为,侧身一脚直接送蓝青上了墙。
蓝青直直撞到墙上闷哼一声,也没有咿呀的反应,而似乎他早已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直接再次爬起来,闭着眼睛准备好了夜非白再次攻击。
不过夜非白却没有继续,刚才也只是一下没忍住,虽然没有警察那份爆棚的正义感,但是也不至于殴打弱小,乃至于滥杀无辜。
“为什么要烧花田?”夜非白一把把蓝青提到身前,厉声询问着。
“放开我爸。”蓝叶匆匆赶来一把拉开夜非白,语气也硬气许多:“我们烧自己家花田,犯法吗?”
“你没听过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夜非白眯着眼睛,一副审视的样子,这话可没假,这庄园就在山脚,这一把火是有可能危害到山林安全的。
“额。”蓝叶有些语塞,但很快发现夜非白只是在调侃,虽然气氛没一点调节,还是压抑的紧。
“我跟你回去就是,别动我爸。”蓝叶一下子变得十分勇敢,夜非白也感到奇怪,蓝叶就差一下子把所有罪拦到自己身上了。
“你承认了?”老何一看这苗头还以为有戏。
“你们查出什么,我全担着就是了。”蓝叶也不愿意多说,只是伸出手等着被带走。
这种急迫的感觉,夜非白只感觉非常奇怪,好像不是自己带他离开而是他急切的想带自己离开这里,于是夜非白一瞬间想到他或许在隐藏什么。
“你们先回去吧,我觉得我有必要在留一会。”夜非白不仅不走,反而找了个凳子坐下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蓝青,让蓝叶神情颇为紧张,但是他不敢喊也不敢闹,因为他知道这样更加明显。
蓝叶被带走了,只剩下夜非白和蓝青两人,蓝青还因为夜非白的那一脚有些害怕夜非白,离得夜非白远远的,站在墙根下像个犯错的孩子。
比起夜非白稚嫩的脸庞,这一幕有些滑稽,又有些伤感。
“你知道你儿子干了什么,对吧?”夜非白捡起了地上一支被熏烤的干枯脱水的玫瑰花。
蓝青身子一颤,只会咿咿呀呀的叫着,然后一直摇头。
“但是你知道,杀人是犯法的,你是瞒不住的。”夜非白一把掰下了花朵,丢到了一边。
蓝青死命抓着衣角,他似乎很想反驳,但是他却做不到,只能用力拽着衣角,力道之大把扣子都崩飞了两颗。
“花朵再难看,没了花,也没人会去看这片绿叶,就跟它一样。”夜非白晃了晃手里的玫瑰花梗:“是不是很难看。”
蓝青有些疑惑,甚至是迷茫以他的文化水平,压根听不懂夜非白在说什么高深莫测的话。
夜非白也不绕弯子了:“你过来我就问你几句话。”
可蓝青还是固执的摇摇头不愿意向前一步。
夜非白眉头一皱,感觉自己的威慑力似乎有些大了,为了测试一番,夜非白寻摸了一周,看到墙上有张结婚照,虽然已经蒙尘许久,但依然能看出里面的新娘笑面如花美丽动人。
“这是你老婆吧?”夜非白大手一挥,直接把照片打翻在地,相框和玻璃一下子碎裂开来,噼噼啪啪地炸了一屋。
“抱歉,手有些颤抖。”夜非白假意倒着歉,眼神却一直注意着蓝青那边,只看到蓝青随着相框落地碎裂的那一刻,眼神和身体都出现了相同幅度的抖动,明显受到了刺激,但是奇怪的是他既没有冲上来收拾照片,也没有任何抗议行为,而是死死站在原地,从刚才到现在,都未曾移动。
“你怎么了?看起来很奇怪。”夜非白没有质问也没有行动,只是一点点靠近施加着心理压力,而看起来效果不错,蓝青有些忍受不住,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到底想隐瞒什么,你站的地方又有什么?”夜非白想强硬的拉开蓝青,但是却意外的遭到蓝青疯狂抵抗,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发疯般用尽全力让夜非白也很为难。
“你儿子在这里藏了什么?你最好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夜非白虽然严厉警告着,但是却没有一点效果,没办法夜非白只能一记手刀打在蓝青打了几个踉跄。
虽然力道不小,位置也差不了多少,但是电视剧里终究是假的,这么大打击之下,蓝青也没有晕倒,只是痛苦之下,有些丧失行动力。
夜非白也管不得这么多,脚试探了几下墙角的水泥地,徒手挖是不可能的,随身的星穹噌一声出窍,直接在水泥地上没进半个刀身。
要是普通的钢铁,这么用力在水泥中搅拌挖掘难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