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魔界功法!”楚太渊腾的站起身来,一甩手径自走开。
程知节看了看顾寒山,缓缓说道:“你为何不告诉为师他还兼修了魔界功法?”
顾寒山跪伏于地道:“他本质并不坏,便是修习魔界功法,弟子以为……凡是皆有两面,便如刀剑若在恶人手中便是为恶的邪物,但在侠义者手中却不啻为惩奸除恶的利器,功法本无好坏,关键在于使用功法之人……”
“放肆!你可还记得入门之时为师告诫你的话?你与他相识不过旬月,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担保他不是魔界的探子。你!太自以为是了!”程知节见顾寒山肩头瑟瑟,也知道自己语气有些重了,缓声道:“你阅历浅,我也不怪你,自去思过崖面壁三月吧,即可便去,不可停留。”
“是。”顾寒山还欲再说,终于忍住,领命去了思过崖。
顾寒衣看到师父周半云冷冷看着自己,心头一惊,本想为罗忘川开脱几句,此时一句话被那眼神堵在了心口,一时竟然不敢言语,看到周半云拂袖而去,顾寒衣只好紧紧跟上。
冲虚殿,太虚宫十来个一代尊长齐聚一堂,除开主持阵法的柳青阳和朱宏还有游历在外的几人,留守家中的全部到场。
程知节道:“此子年纪尚轻,尚未曾为恶,或可网开一面。”
葛镕急道:“对对,或许我废掉他一身功力,让他从零开始,也只是慢了一点。”
“哼,身怀魔界功法,定然是魔界对我有所企图,趁他尚未造成损失,我认为还是要斩掉萌芽为妙。”
“说的轻巧,未曾为恶,擅自杀掉,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们与魔界又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要等他酿成了大祸再动手吗?只怕那个时候就晚了。”
“觊觎我太虚功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却也不是每个人都如师弟这般想法……”
……
太虚宫分成了两派,你不让我,我也不服你,个个都是至灵境界的高手,本是超脱世外,半步成神的人,此刻却也像市井小民一般吵个不停。
楚太渊见两派各执一词,纠缠不清,如此吵下去只怕十天半月也没有结果,而且这其中还有几个脾气暴躁,说不定还会争执不下,动起手来,转身道:“掌教师兄,你觉得呢?”
众人顿时将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了首座的一个老者,那老者须发皆白,就连眉毛也白似霜雪,只见他一脸痛惜,似是思考了良久,这才缓缓说道:“昔年虚成子师兄便是受到魔界中人蛊惑,以致身败名裂,你们都忘了吗?”
众人顿时默然不语,虚成子乃是他们的大师兄,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在五十年之前便已经到了至灵巅峰,比现在的掌门师兄虚空子现在的修为只怕还要高。他当年就是一念之仁,误信匪人,终于身死道消,令太虚宫受到重创。
葛镕还有心多说几句,但一想到虚成子当年的惨状,长叹一声,也不敢再言语。
虚空子继续说道:“但此子修行不易,又在苗疆救过寒山、寒衣,我太虚自称正宗,也不可做忘恩负义之举。以宾客之礼待之即可。日后再见便是敌我了。”说完便紧闭双目,端坐不动,也不再作声。
众人皆明白了意思,葛镕微微叹息:可惜了,这么好一个苗子,看掌门师兄的意思,只要罗忘川离开了太虚宫的势力范围之后,只怕会派人前去追杀吧,可惜……说道:“我去和他谈谈吧。”
***
“罗大哥,你通过太虚幻阵了!”
罗忘川带着老白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接引处的那所小亭台,一路上一个人也没见着,就连顾氏兄妹也没有露面,而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通过了考验。直到了这里才看到袁明月一脸欣喜的在等着他。
“顾大哥和顾姐姐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太虚宫里的其他人好像也不见了,真是太奇怪了?”袁明月絮絮叨叨的诉说了自己在太虚幻境中的遭遇,回想起阵中所见,她心中也着实有一些心悸,尤其是一刀将蔡瑜的幻象杀死,袁明月心里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着实的心痛。
就在此时,只见主峰上,一个人影飘然而至,童颜鹤发,背负长剑,却有几分仙风道骨。
“老夫葛镕。”那老者主动报上了名号。
罗忘川听顾寒山说起过,葛镕修为仅次于太虚宫掌教虚空子,乃是太虚宫第二高手。此时一见他风采,不由得肃然起敬,连忙行礼。
葛镕看了看袁明月,微笑道:“小姑娘,你资质不错,已经顺利通过了太虚幻境的考验,稍待片刻,来日自有接引弟子接引你入门,礼过之后便是我太虚门人了。”
袁明月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连忙拜倒称谢。罗忘川也为之高兴不已,同时又想,既然明月都已经通过了考验,自己能够击退柳青阳,焉能不过,这样一想,顿时信心满满。
葛镕又看了看罗忘川,叹道:“罗忘川,你资质乃是数十年罕见,我本有心留你,奈何此处却容不下你。明日一早你便走吧。”
罗忘川脸色一变,愕然道:“是我没有通过考验吗?”
袁明月奇怪的叫道:“是啊,罗大哥功力远高于我,怎会通不过考验?”
葛镕道:“非是你没有通过考验,而是……而是你表现的太过于抢眼,本是十拿九稳的……只是,你修习了魔界功法,太虚宫与魔界乃是死仇,能够让你平安身退已经是掌教慈悲了。”
罗忘川猛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