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鼻子一酸,自责和懊悔轮番向她压来,她用着手背捂住自己的嘴,一连串晶莹的泪水无声无息顺着面颊滑了下来,没有一点哭声,她全身轻轻颤着。
“姑娘怎么哭了?”李素赶紧掏出帕子递给唐善清。
唐玄煜闻言看向唐善清,娘亲一哭,他心里更不是个滋味,鼻子一酸,泪水瞬间盈满了他的眼眶。
趴在围墙上的骆吉文看地心疼,按耐不住就想跳下去,可忍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没跳下去。
“是谁欺负姑娘了?”俞伯帮不上忙在一旁干着急。
唐善清哭得声咽气堵,又汪汪留下泪来,李素见状转身朝着唐玄煜使眼色。
唐玄煜会意,跪着一步一步挪到唐善清跟前,“娘亲,是之旸错了,之旸再也不敢了,娘亲你别哭了。”
唐善清接过李素的锦帕擦了擦满脸的泪水,看着唐玄煜的小脸叹气。
“娘亲。”唐玄煜抱住唐善清的大腿,“之旸以后都听娘亲的,娘亲不要哭好不好,娘亲一哭,之旸也想哭。”他吸着鼻子,那双像极了她的眼睛说着便流出了温热的液体。
唐善清俯下身抬手扶着唐玄煜脸,那么像他的一张脸,又是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娘亲……”唐玄煜伸出手去擦唐善清脸上的泪。
“嗯。”唐善清猛地将唐玄煜抱入怀中。
“姑娘快别哭了,你们一哭,我都想哭了。”李素是个女人哭好还好说,俞伯可是个男人,何况还是老男人,这么跟他们几个小孩子女人一起哭像什么样子。
“我一老人家,你们可别为难我了。姑娘,若是遇上什么难事同我们说便是了,解决不了,我们还能去,光哭有什么用。”
唐善清摇头:“我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只是怪自己。”
“娘亲没有错,一切都是之旸的错。”
“你现在倒是认错积极。”李素拍了拍唐玄煜的小脸。
唐玄煜说地坚决:“之旸以后都会听话的,绝不惹娘亲哭了。”
唐善清被俞伯逗笑,什么叫招呼一声,那还不如贴个告示呢。她也不算想通,而是看样子,赫连婉根本不打算给她一条生路,她原本计划去都城见骆吉文估计也是泡汤了。
她此生注定与骆吉文无缘,又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再说了,就算她忘不了骆吉文,给唐玄煜找个名义上的爹也行,再不找,她真怕唐玄煜会在沉默中变态。
“不用了,你去告诉朱镇长,就说,如果他找几个正常的年轻人,我就答应了。”
“这,”俞伯为难,看向李素,“那朱镇长介绍的人,怎么配得上姑娘。”
“是啊,不如让俞伯去镇上贴张告示,别的镇也贴一些,姑娘的终身大事怎么能马虎,我们可信不过朱镇长。”想起镇长之前介绍的那些人她就恼火,那哪儿是招婿,明明是招下人。
唐善清抬手别了鬓边的发丝到耳后,其实对于她来说,谁还不都一样,但是找个顺眼的还是要好一些,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那便去别的镇吧,这镇上的人大多熟,我还不好意思。”
俞伯高兴应道:“哎,我明日一早便去。”
“好,时候不早了,你们去歇着吧。”
“姑娘也早些休息。”
“好。”
李素,俞伯走后,唐善清在椅子上多坐了一会儿,她掏出衣袖里的一对鸳鸯玉佩,是那晚骆吉文为她赢下的,她还没送出手便离了宫。说起来,这对玉佩是打算送给裴枫楠和沧衡的,可惜了。希望他们能摒弃世俗的眼光,在天比翼在地连理。
唐玄煜躲在门后偷听几人的谈话,糟了,他还打算撮合娘亲和叔叔的,结果娘亲自己想通要招婿了,那可不行。
见唐善清起身打算回房,唐玄煜立马快她一步跑回房。
唐善清想起当年的事一直在叹气,临近房门口时,全部抛却那些前尘往事,她才推门。
床榻上的唐玄煜一听门声立马闭上眼。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唐善清一听唐玄煜的呼吸声就知道他没睡着,想必刚才是偷跑出去听他们的谈话了。
“嘿嘿,娘亲。”唐玄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讨好道:“你真要给我招个爹爹啊。”
唐善清捏着唐玄煜的小脸,“你不是想爹想疯了么,娘亲给你招个你又不乐意了?”
唐玄煜垮着脸:“我是想要个爹爹,可是亲爹跟假爹怎么能比嘛?”
“放心吧,他对你不好,我不会要的,快睡觉,明日早起去学堂上课,不准逃课了。”
“哦。”唐玄煜见唐善清心情也不是太好就没再说,心想他明天一定得去见师父给他说。
“没睡好?”尹无驹当先生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这些学生说地谎话也听了不少,各种各样的都有,他这谎话怎么说都勉强算入门级别。
“对。”唐玄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尹无驹教了几年的书了,对付他们这些学生的经验肯定不少,他这么说他信才怪了。
“去后面站着,清醒清醒,放学后你留下半个时辰。”
!
唐玄煜的小脸顿时扭成麻瓜,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上课发什么呆啊,发呆被罚站,结果下课还要留校,衰到家了。
惨啊,唐玄煜拿着课本去了教室的最后边,几个那日被他打的孩子纷纷开始嘲笑他,冲着他做鬼脸。
“别看了,继续跟着我念,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