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生活很无聊,开船、吹牛、吃饭、睡觉,即使人多也不过能凑在一块打个牌喝个酒什么的。赵诚努力想使自己的行程变的轻松一些,他买来零食和酒,还备着留声机和鱼竿,可是由于一时手欠弄来这么多难民在船上,不仅自驾游变成了逃难,连带着媳妇们一起跟着在受苦。作孽呦,赵诚一边把着舵轮一边感叹道。不过看见媳妇们不是很介意,他的心理总算好受不少。
那二十个孩子里,基本上男女各半。按照法国人的安排,孩子是必须跟着母亲的,所以船上一下子热闹起来。日头西沉、海风习习,甲板上熊孩子们闹成一片。赵诚给他们立过规矩:堆武器的小仓库不许去、机房不准去、装食物和饮水的地方不准去:在船上不准玩火、不准随地大小便,不准在船边上玩……最重要的一点,所有成年人都要两人一组上船顶轮班充当瞭望哨。
吃完饭的时间到了,娜塔莉做好晚饭端到驾驶舱里,至于其他人吃什么她根本不关心。船上有上百人,众口难调不说,光是做饭就得八个小时,谁爱伺候谁去。
关起门来吃饭,老赵自认为掌舵比较辛苦,所以媳妇们都是一口一口的喂着饭。船上热食不好做,所以今晚上吃的是蔬菜色拉、火腿三明治,还有西班牙雪莉酒。吃的正开心,前甲板上突然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
什么情况,不过看样子不是什么坏事,赵诚把舵盘丢给凯西娅,自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顺着孩子们手指的方向一看,海面有大批的小鱼跃出水面,还有不少海鸟在上空转悠,透过望远镜隐约能看见水里不特么一群大鱼在捕食,得亏地中海的水清澈要不还真注意不到。
“转向。”赵诚朝凯西娅比划出个手势。
有聪明的孩子一溜烟的跑回船舱里拖出了渔网,老赵也很激动,不过他没有忘记先上救生衣,虽然已经学会了狗刨,可顶多能在水里坚持三分钟而已。
学着渔夫的样子先理了理渔网,然后猛的向外一扬。半分钟以后开始起网,我去,为毛只有两只鱿鱼?
第二网,还特么不如第一网,居然是空的。
看着孩子,们嘻嘻哈哈笑的开心,赵诚有些恼羞成怒。于是第三网、空的,第四网、空的,第五网、空的,一直第六网终于有了新收获:两条根黄绿色的海带......
看着两个媳妇也笑的前仰后合,老赵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粗人有粗办法,船舱里有炸药,还有装黄金剩下的空木箱子,用网不行咱就用炸弹。
一共三个炸弹,一百米扔一个,爆炸时间设在五分三十秒到六分钟不等。加速抄到鱼群前头,一扔完箱子船就开始以最高速往前冲,不跑不行,谁都不知道两公斤炸药能把碎片轰出去多远,要是伤者谁就不好了。
约莫跑到两公里以外,船刚开始转向掉头,后头突然一声巨响。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妥喽,捂着耳朵的孩子再次欢呼起来。
离爆炸地点几十米外就能看见有鱼在海面上漂着,越接近中央地方越多,东一条西一条好大一片。沙丁鱼、金枪鱼、海鲈,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小鱼小虾。
这会两张渔网都派上用场,大家喊着号子往船上拖。船上有几个铁皮桶,这会都搬了出来,各种鱼得分开装。
折腾到天黑,除去零星的一些鱼虾被迫放弃。细细盘点下来,用炸药炸鱼绝对是一场亏本生意,看着捞上来的鱼不少,大家伙只有六条一米多长的金枪鱼和三条小臂长的海鲈鱼,剩下的小鱼小虾只能算是添头。不过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钱花的挺值。
杀鱼需要淡水,少这么大的鱼需要么用大锅、要么得用火烤,估计集中营的事情应该没那么快传到阿尔及利亚这头,毕竟隔着地中海呢,而且法国人的军舰大多在土伦猫着,阿尔及利亚那支舰队应该没那么好的心情出来巡逻。干脆冒一次险,找个有淡水的小岛来一次海味bbq。
赵诚是船长,在船上他的话就是法律,加上大家本身就想放松一下,所以消息一传开,顿时船上就是一片疯也似的喝彩声。
犹太姑娘里面有能人,很快就根据六分仪测定了船的位置。看海图,找方向,加油冲锋。
大约晚上九点左右,终于到了(阿尔及利亚)安纳巴东北方向的一个小岛上,没有名字、没有人烟、但是有淡水,是在附近渔民捕鱼的临时休息地。靠岸、下锚、停船,不等赵诚试探水的深浅,有胆大的孩子就迫不及待地先跳下海。看样子水深也就一米二三这样,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也跟着下了水。
鱼、油、炊具、调料,女人们很有默契的分成两组,一组搬运东西,另一组去岛上的小树林里找木柴,不一会海滩上就燃起了篝火。娜塔莉不是太愿意跟着陌生人一起玩,她更愿意用油炸一些小鱼小虾当成零食来吃,所以主动留在船上值班。赵诚带着凯西娅上了岛,一来他俩是想尝尝烤金枪鱼的口味,而来他俩不上岛这帮女人肯定会心惊胆战的不敢下船,天知道船长大人是不是准备扔下大家跑路。
说句实话,尽管有葱姜调料在,赵诚做的椒盐金枪鱼依旧不怎么好吃。但是这种活是女人们长项,选择了油炸、红烧、碳烤,配上在梅诺卡买的水果和蔬菜,丰盛的好像在柏林最好的餐馆。
凯西娅不喜欢吃那些油腻的东西,她在用小锅煮海虾吃,放点葱姜,再蘸点赵诚从中国带来的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