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讲究个规矩,既然大家都认为是对的,师部就顺势把自行保养武器的事情写进了条例,算是对大家有个约束。
出了靶场,还要去军官讲堂转转,一来听一听教学进度,二来能让那帮粗货在教室里安身些。赵诚经常把那些耐不住性子的家伙拎到办公室训话,有时甚至会看着这帮家伙写作业,原因倒也简单,希望大家能扎扎实实的多学些东西。
“要避免发动大规模冲锋,步兵分队在在战斗工兵的配合下就足以应付对小型据点的进攻。冲锋时部队再乱,各班班长都得把自己的弟兄看好,既要拉大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避免被日本人一颗炮弹窝了端,又要防止队伍在战场上放羊。向上次演习那样,七连的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那他娘叫打仗么,那叫送死.......”
赵诚没有进教室,隔着窗户听里面的部队长们在训话,每半个月一次的营级对抗总会让大家发现不少问题,他通常要求大家先讨论,然后再将形成的报告上交师部。
盘县和陕州那边也是一样,这些报告会编纂成册后分发到各个单位进行学习。过程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对部队的成长非常有好处,特别是那些新提拔的军官,如果想在战斗中攒足足够的经验,至少得把手下的弟兄换两回。现在通过实兵对抗加讨论,比单纯的让他们自己在战场摸索要好上很多。
部队在演习时,连排长们有时还会到高一级的单位担任参谋。这是周易的提议,他在88师那会曾经给团长担任过两年多的护兵,市面见的多了,当班长那会就能指挥一个排打仗,后来当排长时甚至能帮着新来的连长协调全连打仗。
雅格布对这种培养机制非常赞同,在西方军队里,副官制曾一度作为培养新军官的重要模式,有人认为这最早起源于骑士侍从的角色。这在后备军官养成制度不完善的情况下,有效弥补新任军官的指挥能力。
反正试一试也没什么坏处,赵诚亲自拍了板,先在东川基地做个试验。目前看来,效果还算不错,下一步就会在新24师系统内全面铺开。
“重机枪可以布置在两侧靠后的位置,地点既要能防备对方的掷弹筒和九二步兵炮,又要尽可能形成交叉火力网。营连长必须亲自划定机枪的攻击射界,在进攻前要对弟兄们事先说好,要是不想成为自己人的枪下鬼,就他妈离机枪组的火力范围内远一些。上回在龙团圩追击日本人突围的部队,五连可是叫自家的机枪放倒了十几个。这叫什么,蠢,从连长到下头的兵都是蠢猪。以后一个个都带点记性,别叫人家也这么笑话你们……”
里面的课程还在继续,赵诚一面支着耳朵一面往前溜达,部队里的日子相当无聊,上课时顺道拿友军开开玩笑也是个乐子,有时说的不太好听,可值班军官并不会刻意制止,只是不要过分了就行。
看看手表上,时间还早,招呼副官开来一辆吉普车正好去其他地方转转。这车是雨季前从缅甸送来的最后一批货物,于璐不太喜欢这种丑陋的小玩意,可是因为之前赵诚关照过,所以她特意向威利斯-奥夫兰多汽车公司投了一百万美元,帮着他们扩大生产线,这批车就是扩大产能后的成果。
八十辆车看起来不少,可是分到各个单位就没有多少。张伟那头八辆,东川本部八辆,盘县三十辆,陕州三十辆,剩下的都留在仓库里备用。盘县和陕州之所以多吃多占,那是因为他们正尝试用吉普车代替骡马牵引山炮,毕竟这东西速度快,而且车子比牲口好伺候。
用骡马喂一些饲料就成,用不着多大成本;用车辆,烧点汽油就成,用不着整天担心马瘟疫病。各有说长,可是骡马在战场上的消耗非常快,一场大战下来,即使是胜仗,少个10也属于正常。汽车也有麻烦,油料和配件都得从数千里外的仰光运来,万一补给中断,这些宝贝几乎和废铁的差别就不大了。
各有所长、各有弊病,选择起来难呢,部队只能混搭着用,这样两头都好有个补充。
学校、孤儿院、兵工厂,需要视察的地方不少,赵诚想了想,还是选了孤儿院。他们现在和也试行军事化管理,自从上次打架事件以后,陆陆续续有孤儿难童进来,也有人被赶出去。
老虎和豹子因为战功被提拔为中尉,两人都在师部警卫营冒着。现在管着这帮孩子的是老虎原先的副手,绰号叫“二头”的小子。他原本家里还算不错,很是上过几年洋学堂,结果因为一场旱灾就剩了他一个。
二头也打过淞沪会战,他所在部队奉命坚守走马塘阵地,结果在日军优势炮火下几乎死了个干净。这小子倒是没怂,硬是把仅剩的三个重伤号拖到了后方医院。伤员后送时,他一路上偷鸡偷狗给大家补充营养,虽然没少吃苦,可那三个也伤号一个没能活的下来。
现在二头一边管着队伍一边读书,论文化比老虎还好些,至少能达到高一学生的水准。赵诚当众表过态,等他通过毕业考试以后就调到师部当副官。
二头接手孤儿难童以后,女娃娃交给那些请来的女教师在管理,剩下三千多的男孩编成了三十个中队,由一帮有军籍的小弟兄担任中队长。在那些教员的协助下,倒也弄的井井有条。
现在兵工厂的学徒有五个中队共计六百人,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