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弟,等等我。”
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王枫便顿住了脚步,回头就看见了张文卓快步跑了过来,一身淡青色的儒服十分的儒雅,不似上回的狼狈,看他的表情王枫知道这次试题没有难住他。
“看王兄的表情,这次乡试肯定可以高中,这里就提前恭喜了。”
“张兄笑话了,你我之间如此说说无妨,被外人听去可是要笑话小弟的。”
“哈哈哈,无妨,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以王兄的文采,中举只是举手之劳,好,不说了,请王兄到我住的地方,吃顿便饭如何,放心明日还要考试咱们不饮酒。”
王枫跟张文卓去他住的地方吃了一顿丰盛的便饭,饭后便早早回去休息了,只因明日还要考试,张文卓也没有挽留,只是约定考试结束之后再在一起聚上一聚。
第二日凌晨时分,王枫等考生再次在江南贡院前排队等待入场。这一次大家的准备都比上次充分的多,即使是衣服也多带了两件。
这一场属于乡试的第二场,试论一道,判语五条,诏、诰、表内科一道。
这一场考试并没有什么难度,大都是官场的应用文,王枫很快的就将这些试题做完,自己看了一遍,觉得题目答得还行,在第三天的上午就交了试卷。
再然后又是凌晨排队迎来了第三场考试。
这一场要比第二场考试有难度的多了,试经史策五道。
这一日的黄昏,江南贡院的大门在嘎吱嘎吱的声音中打开了,击碎了街口的寂寞。
考生考完如释重负,但是此时考官们正是忙碌的时候,连夜点灯审阅试卷,看的眼睛都花了,这个时候可是没有电灯,即使点了很多根蜡烛,还是很费眼睛。
南直隶乡试,主考官都是翰林,正副两个主考官。正主考是翰林院学士张文达,副主考官是翰林院学士王松,两位都是外省的人,而且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人了。
除了这两位主考官,南直隶乡试还有九位同考官,这要比其他省份的同考官多出三位左右,他们都是由巡按御史推荐聘用的推官、知县以及文学教官,而且都是其他省份的。
王枫等考生的试卷就是掌控在这两位主考官还有九位同考官手中。
在阅卷过程之中,主考官和同考官有着明确的分工,即是去留在同考,高下在主考。怎么说呢,同考官在一万多名考生之中选出优秀的试卷推荐给主考官,主考官则是在推荐的试卷之中最终确定录取的生员,以及确定录取生员的名次。
考官的评阅从王枫他们第一场考试考完就开始了。考生的试卷以墨笔书写,称之为“墨卷”,交卷之后,随即弥封编号,由誊写者用朱笔抄录,是为“朱卷”,校对无误之后,再送到主考官处批阅,同考官批阅选中的试卷,再推荐给主考官,称之为“荐卷”。
正副主考官批阅房官的荐卷,以头场为主。批阅之后再结合第二三场的情况,互阅商酌,取定中额。所以,七篇八股的头场卷子,考生答得好的话,就成功了一大半,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第一印象。
被同考官“咔嚓”掉的试卷,被称之为“落卷”。然而落卷也不是毫无机会,考官按照惯例也会在落卷之中再挑拣一番你,看有没有合适的卷子再进行补录,这叫做“搜遗”。
当然一般而言,主考官往往图省事,仅仅批阅同考官所荐之卷,余者置之不问。
不管怎么说,外面考生们热闹非凡,里面热火朝天。考官们正点着灯火加班加点的批阅试卷。
在外面风花雪月饮酒的考生,正在享受着考后时光的众位考生,并不知道自己的试卷正在接受着怎么样的对待。
王枫此时也在酒楼上观风景,其实此时的夜晚别无风景,只有一轮弯月斜挂在半空中,像极了家乡的月亮,只是更大一些。
这是一家酒楼的后院,彻夜的灯火也不会触犯宵禁。张文卓和他的几个下人就在这里包下一处院落,此时张文卓对着身后的侍女言语了几句,侍女转身离去,看着王枫露出疑惑的目光,笑了笑没有解释,“王兄,知道你目前不适合饮酒,我特意从家中带来这种米酒,在外面那里都是给小孩子喝的,王兄一定要多喝几杯。”
王枫端起酒杯小口的抿了一点,感觉就像后世市里卖的米酒,八九度的样子,不好扫张文卓的兴,王枫和他喝了起来。
喝了三杯酒,张文卓的侍女走回来了,怀中抱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张文卓接过木匣,王枫看见他的手臂一沉。
“看样子里面的东西很沉,那个女的却是像抱着一个空盒子一样,应该是个练家子。”王枫暗自说道。
“王兄请看,这是一柄龙泉宝剑,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只是王兄不是外人,不怕你笑话,我拿着都费劲,所以宝剑送英雄,王兄请。”张文卓说道将宝剑送给王枫的时候,其身后的侍女的眼皮经不住的跳了跳。
王枫接过木匣,从中取出一柄宝剑,剑柄是黄梨木所置,剑鞘是鳄鱼皮,将剑拔出剑柄,并没有露出寒光,整个剑身灰蒙蒙的,剑刃也不是十分锋利,不过王枫知道,这是一把很长时间没有使用的宝剑,并不是剑不好,只是放的久了。
王枫知道礼物的贵重,没有开口感谢,只是将宝剑交给站在自己身后的李若云,然后举起酒杯连敬了张文卓三杯,不知道是因为这具身体第一次大量饮酒,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