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形体矮小的驽马拉着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慢慢的驶过繁闹的长街,马蹄敲击在石板路上出‘郭德纲,郭德纲’的声音。
绚烂的阳光无私的照射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长街两侧绿瓦红墙之间,那犹如飞翼的屋檐,那随风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还是那来来往往的马车,东奔西走的行人,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底下。
“青青,你说咱们这么早前去合适吗?”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王枫对迎来送往的事情都不太了解,特别是这种级别,以前连接触都没有。
“既然少夫人已经来了,而且派人来请,你过去当然合适了。”
听了青青的话王枫觉得有理,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今天王枫可是换上一件青青用上好丝绸新作的衣服,衣服上绣着青松,束了腰,外面还罩着一件灰色的狐裘皮袄,外紧内松,衣服做的很和身体,为此青青忙碌了好几天。只是王枫向来穿衣服是以舒服为目的,从来不会为了好看穿衣服,所以今天这套衣服王枫怎么穿怎么不舒服。
不仅是衣服,型也换了,往日头随便往后一系了事,方便省事,今个不行了,重新洗了头,然后青青用毛巾细细的擦干,仔细的梳理了一番,然后在头顶结髻,还要在上面挂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使得王枫总是不自觉的想往上看。
“青青穿成这样好别扭啊。还好只需要今天穿一次,祝寿那天再穿一次就可以了。”
“呵呵,那可不一定啊。按说这聘礼都下了,这少夫人就已经是王家的人了,您就是他们家的亲戚了,为了名声,他们家或许会为你安排住处,这样就得住在那里了。”
“哦,这样也可以?”
此时,在京城有句民谚:“东城富,西城贵,南城贫,北城穷”,这句谚语根据京城各城区胡同的宽窄就可以得到证实。因为从胡同的宽和窄,就可以判断其中住户的富贵和贫穷,权势和卑贱的程度,凡是有王府,官邸,俗称大宅门者,胡同不得狭于一丈,就是为了方便前四后四的八台大轿进出。东、西城胡同大多宽敞而且直,南、北城的胡同大多狭窄,而且还带拐弯,前者因为轿子的出入而必须讲究,后者因为市民行走而马虎随便。
当然这个只是王枫的臆测,具体如何还不得知。
王枫掀开窗帘看了一会儿,就放下窗帘,收回了眼睛。
“公子,你不会紧张了吧?”青青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枫,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是啊,比我参加会试的时候还要紧张。”王枫点头应道。
“应为丑媳妇要去见公婆了啊。”青青芊芊玉手捂着小嘴笑打趣道,把王枫去张家老宅比喻成丑媳妇见公婆。
“是啊,张家这种勋贵世家,肯定觉得他家的表小姐是一朵鲜花插在我这牛粪之上了,这次过去恐怕少不了刁难。”王枫头痛道。
“只是因为这些,没有别的原因?”
“还有就是,不知道那女子长的是什么样子,性格如何,让我惴惴不安。”这种盲婚哑嫁就跟赌博一样,不到最后揭底牌的时候,不知道输赢。在王枫想来张家也想趁着这次寿宴的机会观察一下自己,如果自己实在太差,想来张家会想尽办法推掉婚事。
西城公侯街,在京城远近闻名,街如其名,住在这条街道上的一共只有那么五六家,却占了整条数里的长街,这些人家自然都是京城有名的公侯之家,最出名的莫过于魏国公府、开国公府。
土木堡之变以后,文官压制了勋贵们在朝堂之上的分量,使得勋贵们的话语权越来越少,为了改变这种不利的地位,这些公侯之家除了由武该走文官路线之外,相互之间也加强了联姻以扩大影响。所以公侯街上的公侯们都是沾亲带故的存在,各种关系盘根错节,虽然在朝堂上依旧没有什么话语权,但是他们的地位却依旧是一般人遥不可及的存在。
公侯街上的航海侯府,这几天都比较热闹,因为侯府的老夫人的寿辰快到了,侯府上下都在为老夫人的寿辰忙碌准备着。当然,具体的事情都是下人们干的,各位主子只管监督和提意见,这个来了东西要这样摆,那个来了东西又要那样摆,下人们又不敢争嘴,只好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顶多多跑跑腿,只要别回头管家来了还要嫌弃自己偷懒就行了。
在侯府后院的一处花园,几位如花似玉的小姐们正在丫鬟的服侍下,嬉笑聊天。几位小姐年纪大约也都是在十三四岁左右,半大不大的年纪,此时正在一起玩闹。
“咯咯,三表妹,听说和你许配的那个书生今次也参加会试,家里已经派人去请了,大约今天就会上门了。”
“哎呀,不知道姑父是怎么想的,怎么把你许配给一个乡下的穷书生,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是啊,不会以后一日三餐都只能吃咸菜下饭吧。”
“不会,不会的,听说那个书生是个才子,不然十三岁就能中举。”
“才子怎么样,即使考上进士,中了状元,点了翰林,就凭那点俸禄怎么够开销的。”
“对啊,对啊,三姐这以后要过苦日子了。”
“呜呜,你们别说了,还不是我受不了苦,不愿意缠脚,没有办法只好找这么一个乡下的土包子,这以后还要各位表姐妹多加照顾才是。”那个被别人称为表妹的女子嘴里惨兮兮的说道,但是看她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悲伤。
几位小姐叽叽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