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的牛显然吹大了。
他果然没有辜负华君的“期望”!
从毅然决然骑上单车出发直至抵达森林腹地,他已经走了整整20天,他没空后悔,因为这是自己的选择,即便有些沮丧。
干粮所剩无几,而且他已经彻底迷失方向。
之所以知道这里是腹地,纯属机缘巧合,竟然早有人在林间空地上立了块木牌子:黑暗森林中心,闲人勿入!
是谁这么手贱,这不是调戏人吗?
活下去对于莫问来说不成问题,前面的十八年并未白活,野外生存曾经是他的专业技能,本以为不再有用,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捡回来。
虽然失忆了,但与生俱来的求生渴望,足以引起本能的应对。
呵,这就足够了。
其实吐槽归吐槽,明确了中心位置,脱离森林只是时间问题,至于能不能回到小木屋,莫问没有多大信心,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在森林腹地休整了两天,搜集了一些补给,又出发了。
还算顺利,但离开森林他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然后筋疲力尽地走进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算是某个乡镇的一部分,规模还不小,他溜达着,奔向一处热闹的地方。
路上,他再次检查了身上的装备:没有任何现金,没有任何现代通讯工具,除了两块救命的压缩饼干和一壶水,只剩一个脏兮兮的行囊、一顶薄如蝉翼的帐篷、一具便携式打气筒、一只摔坏的指南针和一辆破烂不堪的单车。
这就是他所有的家当,如果找不到华君的小木屋,他将一无所有。
莫问从兜里摸出那个锦囊,除了丝带,还有一张硬纸片。
上面写着:天堂乡小林村华君。
他要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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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市场。
拱形的大门大约三四米高,宽也有两三米,上面写着“兴发农贸市场”。
大门边上一位“蜘蛛侠”拿着张纸片,目不转睛地瞅着进进出出的人们,试图寻找一位可能有些见识的人。他穿着粘乎乎的骑行服,用丝巾蒙着脸,单车停在边上,摇摇晃晃。
刚才过去了几个男女老少,看了他手中的纸条后都摇头,表示不知道小林村在哪,莫问不免有些失望。
这时一个老阿姨主动走了过来,手臂上挎着个菜篮子。
莫问抬头看了她一眼,老阿姨已经六十多岁了,显然不是自己的询问对象,所以他没有动弹。
老阿姨走到他身边,满怀慈祥地打量了他几眼,也没说话。
然后,从菜篮子里掏出来5块钱,递给了莫问。
莫问怔怔地接过,不明白什么意思,老阿姨微微一笑,竖了个大拇指,转身离开了。
“……”
莫问恍悟,呀,老太太这是把自己当作要饭的啦,他焦急地挥手,但老阿姨已经走远,他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就这么僵立在那里。
毫无疑问,五块钱虽然不多,但现在他还真需要这个小钱。
唉,他真的饿了。
所以内心挣扎再三,他朝着老阿姨离去的方向,诚心地鞠了一躬,雪中送炭啊,好人一生平安。
谁知这么一来,给他递零钱的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个,有老人、家庭妇男妇女,还有小孩。
小孩一句话让他汗颜:叔叔,以后我也要向你学习,骑车环游世界。
“……”
莫问尴尬地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说是迷路了吧?
最后,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头,没说话。
一种久违的温暖在心底荡漾,他收了第一次钱,就没有理由再拒绝接济,即便是个小孩子。
家长领着小孩离开了,莫问也疲惫地坐了下来,市场门口正好有个水泥墩子,他数了数手里的钱,居然也有个六七十块。
虽然是乞讨来的,吃饭倒是不成问题了。
当年的部属要是知道自己沦落到接受施舍的境地,他们会怎么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
感觉挺好的,莫问这么宽慰自己,但这绝非长久之计,短时间内找到华君应该是不太可能了,问过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听说过天堂乡小林村,这就意味着他之前的所有伟大计划已然彻底流产,那台水幕计算机也就是饱了回眼福。
是谁安排了这一切,重生组导演吗?他自嘲着。
好吧,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心中一动,似乎想起来什么,于是无聊地把锦囊又掏了出来。这只原本金光闪闪的玩意因为被汗水浸透,显得皱巴巴的,毫无光泽。他举起来,努力回忆着,刚才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啊,到底是什么呢?
噢,他终于想起来:丝带上似乎多了一些字。
他大喜过望,难道华君给的法宝还另有玄机?那真是太妙了,之前为什么没有看到呢?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锦囊系带,再次把丝带取出来,果然,丝带的背面有些若隐若现、密密麻麻的文字,仔细看,是段很,导演真会玩啊!莫问暗暗惊叹。
他费力地识别着丝带上的字,总算瞅明白了,翻译出来是这样的:
【创世遗纪】第一,无中生有。此计乃创世之根基,有缘者掌握其精髓,则进可建功立业,退可休养生息,实安魂立命之本。天有四季,春夏秋冬;地有四物,花鸟鱼虫;人有六欲,方得始终,此同理也。
同理?什么鬼。
他翻来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