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如酥提着一个全准备去幼儿园时,被母亲告知,“左诺早就去学校了。”
在楚流菁转身找学习用品之际,如酥亮晶晶的杏眼闪烁着,嘀咕抱怨,“为什么不等我?”
楚流菁某日没听见这话,又欣喜地找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给如酥套上,“去到幼儿园要听话点,要跟别的小朋友玩,不要欺负人家……”
——不要欺负人家。
平时这丫头是有多磨人!
如酥一点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思考着为什么左诺不等她,越想越委屈,实在受不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不等我?”
大清早的,楚流菁被自己女儿这个一个高音贝给吼到了,一愣,忽而明白什么,一把搂住站在床上的糯米团子,“宝贝不哭,可能是忘记了吧。”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听!
如酥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浓翘的睫毛剧烈颤动着,看得楚流菁的心都揪起来,“你先别哭,要不,我在下午的时候提醒一下左诺,让他去接你?”
“真的?”她掀起眼眸,有点质疑,浓翘的睫毛上还挂着眼泪,在阳光的照耀下如钻石般耀眼夺目。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像没有。
如酥擦了擦眼角的金豆豆,乖巧的样子萌萌哒,在离开的那一刻还不忘提醒,“那你记得让阿诺哥来接我。”
楚流菁哭笑不得,开保姆车送如酥去了渡城一家有名的幼儿园。
去到幼儿园,如酥迅速受到老师的特别关注,不仅是她家在渡城的权势,更胜在长了一张可爱惹人疼的漂亮脸蛋,一件蕾丝蓬蓬裙将她衬得清新脱俗,犹如磁铁般,十分吸引人的注意力。
待老师离开后,周边的小朋友们便围了过来,对着如酥指指点点的,颇有一番想要和她一起玩一起交朋友的意味。
如酥坐在一个蘑菇亭的小板凳上,还有点沉浸在左诺没有等她一起上学的悲伤故事上。
莫名其妙地被一群跟她差不多大小的人盯着。
脑子里突然蹦出以前母亲带自己去动物园看动物时的画面,大家也是用这种眼光看动物的。
犹如被猎豹们盯住的猎物。
如酥感觉整个人更加不好了,双臂扣紧自己装满,娇嫩如白瓷般的小脸一沉,学着电视里演员们生气说话的样子,“看什么看,看猴呢?”
好凶!
一个小男孩本来大胆地走上前一步想要牵她的手,冷不丁地被如酥一呵,吓得赶紧跑。
这话的连锁反应效果很强,围观的小朋友们感受到敌意,也一溜烟地跑开。
长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但太可怕了。
登时,蘑菇亭里只剩下如酥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显得好不落寞。
怎么都走了?
幸好如酥性子外向,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有滋里拿出黄管家准备好的一些小零食吃了起来。
如葡萄般黑呦的大眼溜溜转,不停地往幼儿园大门看,似乎能看穿那厚重的轨门,心里掂量着什么时候放学。
……
“如酥,醒醒,”幼师拍了拍沉睡中如酥的小肩膀,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是最能闹腾吗?
她倒好,一个人躺在这冷板凳上睡着了,还留了不少的口水。
这渡城江家的千金可真是……奇葩。
如酥睡得迷迷糊糊,哼了哼气,以为是楚流菁,眯着眼要往对方怀里钻,嘴里哼唧唧不知说些什么。
“如酥,放学了,有个男孩找你,说要接你回家。”
一听说有人来找她,如酥一个激灵,闲鱼挺身地坐了起来,小脸上洋溢着惊喜,一把攥住老师的胳膊,“你说谁?是我阿诺哥来接我吗?”
睡意早已不翼而飞。
不等老师回答,她站起身子便往外面跑,还不忘拉。
拉链没有拉,她一个大幅度的甩摆里的一些酸溜梅和小鸡腿便掉出来她也没发现。
“哎,如酥,你零食掉了!”
如酥头也不回,“老师先帮我保管一下,谢谢——”
这样子,美食与美色皆不负!
如酥在心中暗叹自己聪明,眉梢上的笑意越发遮掩不住。
她清脆如铃铛般的声音在风中穿梭而过。
远远地,她便看见左诺半倚靠在白墙上,身型冷清欣长,白皙的侧脸带着些许刚硬的冷线条,一个跨肩背包随意地挂着,带着几分桀骜不驯。
“阿诺哥!”
左诺循声望去,她笑靥如花,红唇皓齿,自然卷的及肩黑发随微风飘扬,带来一股她特有的奶香味。
气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
常年习惯性拧起的眉渐渐地舒展开来,静悄悄的,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待如酥小喘息地跑到他身侧,左诺插手在口袋,抬脚便往外面走。
“阿诺哥,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没有等我去上学?”
她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仿佛是根刺,不拔出来就会难受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又或是她处在好奇成长期,对身边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左诺性感的薄唇抿了抿,欲言又止,张嘴吐出的话却变成一句暗哑沙粒般的低音,“……忘记了。”
如酥有点小郁闷的情绪,低垂着小脑袋,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待走到红绿灯处,左诺收回前方的视线,淡淡地望了一眼独自“落寞”绞裙角的如酥。
“给你。”
面前倏然出现一只修长大手,掌心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