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从来就没有如此剧烈地搏动过,仿佛要跳出胸口一般。
“老奶奶,是手机,手——机。”由于老奶奶的年纪有点大,有点驼背,如酥可以对视老奶奶的眼睛,拉着老奶奶的手,她说的十分缓慢,企图让对方看懂她的唇语。
老奶奶也看出如酥一副焦急的模样,却无能为力,从零食架台上取了一包糖果塞到如酥手里,以为如酥想要吃零食却没钱买。
可以送一包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哎。”如酥沮丧地扯了扯自己额头前的碎发,一时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了。
石静好提着一个包包来势汹汹的,面部阴狞,一点一点靠近。
如酥转身便想要从后门跑出去,她知道石静好面表虽然一副老好人模样,要是被发现自己在这里求助,不仅自己会被抓回去,更可能会连累这个老奶奶。
她虽然不是个大善人,却知道这么做对老奶奶不公平,何况她年纪这么大了。
右手刚摸到木门的把手,如鹰的小眼睛扫到了一张小方桌子上的老式电话机。
如酥定睛一看,激动得快要飞起来了。
太好了。如酥脸上露出多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扑了上去。
为了节约时间,她也不废话,拿起电话筒便拨了一个熟稔的私人号码。
阿诺哥,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她一直在心底里默念着这句话,希望对方能立马接她的电话,但她一次又一次地拨打,对方的手机仍处在关机状态。
话筒里传来冰凉的机器女声从指尖一直冷到心底。
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带着即将要碾压一切的气势靠近。
如酥不甘心,又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
当对面不是冰冷无温度的机器女声时,如酥快要热泪盈眶了,激动得说不出话。
楚流菁眼角狠狠一抽,一股另异的感觉腾升,她从老板椅上咻的站了起来,“如酥?是你吗如酥?”
她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一丝缥缈,可现实却无比真实。
如酥心尖都颤起来了,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对方熟悉的声音开始焦灼,声音也是哽咽的,这是阔别四天,她第一次听见朝思暮想的声音,“如酥,你有没有事,现在你在哪里?快告诉我,妈妈去救你。”
——快告诉我,妈妈去救你。
被人挂在心尖的感觉真的真的很好。
前门被粗鲁的踢开,耳边的脚步声如同踩踏在她心口上,空气中也有一股嗜血的气味。
如酥知道时间不多了,想起女医生说的话,扫了眼窗外,接着听见一阵凳子东西倒地的响声,她下意识地缩紧自己的小身子板躲在角落,压低声音,“妈妈,这里有好多的果树,是个小山庄,我在橘豪村,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耳边的话筒便被一股蛮力给抢走了,她惊呼着转身,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一道凶狠毫不留情的力道劈中后劲,整个人就这么晕倒在地上。
不省人事。
石静好接住从如酥手中滑落的电话筒,脸阴沉得惊人,她毫不犹豫地将那电话机一把摔在地上,电话机立刻土崩瓦解,各个零件散落一地。
抬脚狠狠地往陈甲屁股上踹去,“快抱回去!”
陈甲立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扣着,手背青筋毕现,带着一股隐忍,嘴角还以一如既往的痞笑。
她冷眉一挑,“还杵着干嘛?要我亲自动手?”
深呼一口气,陈甲抱着自己打晕的如酥往外面走。
出门时,石静好还不忘踹了一脚老奶奶的小腿,“老东西真是爱管闲事,活该!”
良久,房间里传来一声凄惨的疼痛声。
天上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躲在乌云后,只留下几点孤零零的淡星,一女和抱着小女孩的男子的两个身影融入在冷夜中。
丝毫没有给这黑夜带来半分干扰,务必静谧。
楚流菁只听见六个字:“死丫头,你找死!”,这刻薄恶毒的打骂声让她汗毛竖起,“如酥?如酥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喂喂?”
对方一阵挂断的盲音。
如酥那声最后的尖叫声扯动着她的心血,眼眶里一片氤氲,势不可挡。
“你们别伤害我女儿……”她越说越小声,声带里藏着一丝为母被人摁住命根子的脆弱无力感。
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坐在椅子上,不安与害怕如滔天的潮水向她涌来。
那道声音,要是猜的没有错,就是那个绑架如酥的石静好吧。
肯定如酥逃了出来打电话,然后被发现抓住,后面的,她想都不敢想。
她拍了拍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胡乱地擦了擦眼睛。
马不停蹄地打了一个电话给特助,“刚才如酥偷跑出来给我打电话了,说在橘豪村,后来又被发现,以防我听错,待会我发个电话号码给你,你去查一下具体位置。”
是橘豪村,一个她也没有听过的名字。
“好的。”
一个多钟后,楚流菁的邮箱里收到了一份特助发来的资料与导航。
她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又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打了个电话,眼中带着锐气和捍卫,“我现在就过去,你让保镖们准备一下。”
特助有点犹豫,“我们都还没有定好计划,何况你明天要和一个器官盗卖团的接应人会面,会不会很冒失?”
她从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