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大的农夫们都是一天好几趟地往田里跑,看看麦子是不是饱满啊?是不是可以收割了啊?等着家里最有经验的那个“行了,能收了”,劳作就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收麦子,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全体出动,天不亮就得出动,大人们割麦、捆麦、运麦,老人孩就拾麦穗、看场子,看场子不是为了防贼,这时候贼还不会来,麦还没打出来呢?防的是什么呢?防的是鸟,麻雀了鸡了,还有灰喜鹊花喜鹊,各种鸟类,那是成群结队的来,不找人看着绝对不行。
此外还得防着老鹰吃鸡,不知道是不是麦子一收,老鼠蛇就好捉了一些,总之收麦的日子老鹰特别的多,日日都见它们在低空盘旋。一圈又一圈,大而有力的翅膀丝毫不显笨拙,随意煽动两下就可以在空中停留很久,可它们并不是闲的没事,而是随时准备着出击的,你一个不留神,它就可能俯冲下来,将你宝贝了n多天的鸡抓上天了,所以看场子可不是什么清闲的活计。
麦子收到打麦场,就铺在地上碾,和碾场子一样,还是拿石磙,有牲口的用牲口,没牲口的只能上人。拉着石磙绕场子来上一圈,汗珠子就开始淌个不停,没一会衣服就湿透了,可湿透了也不能脱,麦芒很扎人的,脱了衣服就等着扎得满身红,然后刺挠的难受吧,绝对能长记性。
这时候的农人们走路都是用跑的,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加点干活,一般都是点个火堆,趁着微弱的火光碾麦子,碾出来的麦子也要及时地收拢起来,这时候就要防贼了,必须有人睡在打麦场上,时刻警惕。
麦子碾完还不够,麦子堆里还有很多的麦芒,这里称麦余子的,必须清理出去。轻的靠木掀扬,俗称“扬场”,借助风力将杂质清除。至于重的如石子之类的,那就只能靠人手检。不过这时候大多是没时间没人手的,那就要等着要磨面粉,淘麦子的时候再捡杂质。
从割到麦籽晒干入库的时间里,最怕的就是下雨。只要看着天阴快下雨,就赶紧地抱的抱堆的堆,打出来的进屋,没打的搭垛,然后盖上几层厚厚的草帘子,务必保证麦子的干燥。要是倒霉碰上连阴雨,麦子就会在场里或地里发芽,那么这一年就要吃发芽麦面,发黑不,蒸馒头粘牙,擀面条不筋,做啥啥不好吃。
虽然不用劳动,可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合格的地主,叶源也是每天早出晚归,到处查看佃客们是不是弄的妥帖,有没有困难需要解决。云溪跟着转了一次,看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样子,那就是汗滴禾下土的真实写照啊。
“爹爹,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云溪转了一圈,很是同情这些忙碌的农户们,没有机械的时代,种田真的是好辛苦啊!
“哦,看。”叶源道。
“我想要给他们送水。”云溪道。这是她想了半天唯一能做的事,干活她是做不了的,一来年纪太,二来也帮不了大忙,不如送点茶水给他们,解解渴,聊表心意。
叶源略一思索就同意了,“行,云开,你和你二姐一起,你们两来做这件事。”
云开嘟囔着嘴不愿意,“他们自己会带水的,干嘛我们还要费劲呢?”
“不干就去给我喂鸡去,去菜园里薅草也行。”叶源毫不客气,给了他新选择。
云开看看叶源的脸色,不太像是着玩,只好认真起来,仔细比较了一下,发现好像还是送水轻松点。“行吧,不过我可提不了多少水。”
“不用你提水,我让叶喜架马车帮你们。”叶源笑道。虽然孩子们要锻炼,可也不能累着了啊!
是云溪和云开干活,听上去似乎很不靠谱的样子,其实再加上两人的跟班,圆圆和叶勇的话,其实也没有多大难度。厨房里面有专门烧水的大锅,有劈好的柴,挑好的水,只用费点功夫把它们烧开就行了,等烧开了搬水桶的活又有叶喜帮忙,所以这活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回到家,云溪她们就忙活开了。圆圆和叶勇大些,负责添水装水,云开和云溪年纪,就负责烧火。
云溪本以为烧个火嘛,能有什么难的,加上没干过这活,很兴奋。云开也觉得没什么难的,他冬天的时候在外边玩,经常自己生火的,很简单。
结果两人悲催了,这土灶烧火和野地里烧火完全是两个概念啊!两人先填上引燃的麦秸秆,上面再压上细柴粗柴,满满的填了一灶洞。然后点了火,再然后,没有想象中的熊熊大火,只有滚滚浓烟从灶们直冲出来,把两人的脸熊灰了,眼睛也熏红了,泪也跟着出来了。
云开受不住,赶紧的蹿了。云溪到底心里年龄大些,还算镇定,将赶来救援的圆圆赶走了。自己强忍着烟气,将灶洞里面的硬柴拉出来好些,烟气这才慢慢的散了。这还是因为柴和麦秸都很干燥的原因,能很快的着起来,要是稍微潮湿一点,估计两人就不是熏灰而且熏黑了。
“都怨你,非要自讨苦吃,自己受罪就好了,还非要拉上我,真是气死我了。”云开是抱怨连连,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狼狈过呢,故而生气的很。“不过是些泥腿子,干活不是应该的吗?干嘛还要给他们送水,没得折了他们的福气。”
“云开,你是不是想挨揍!”云溪也火了,这屁孩怎么思想这么高高在上呢?就是叶源,也没他这么嚣张吧?看来这孩子真是享福享惯,读书也读到狗肚里去了。云溪看着云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