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林氏等人在家等得心急,就说叶源匆忙赶着牛车来到县城,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林家在县城经营一家皮货铺,位置也不错,再县城的中心的大街上。大街上积雪早已清理完毕,干干净净。虽然是吃饭的点了,还有很多的人在外闲逛。
一路顺畅,车上的叶源无心往外看,拧着眉头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突然,“吁……”的一声,叶福突然停住了牛车。
“到了吗?”叶源一边问着,一边将车窗的帘子撩开往外看。
“阿郎,前面好多人,好像都是从林家铺子出来的。”叶福小心地回道。
“什么?”叶源大吃一惊,慌忙下了车,果然就见一群人在林家门前四散开来。一些人正往他这边走来,边走边说。
“林家这次惨了,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是啊,是啊,可怜林郎君了。”“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招惹了县太爷的小舅子呢!”“要我说,那家伙就不是个好东西,死了活该!”“嘘,小声点,咱们可惹不起……”
叶源越听越心惊,撒腿就往林家铺子跑去。进去一看,心凉了半截,铺子里面目狼藉,柜台,架子,板凳都被砸的稀巴烂,铺子里的皮货也不见了踪影。
“岳父,岳母。”叶源喊着进了内院,他是真有点害怕两个老人出意外。
“在屋里呢。”一个声音回应着出了屋子,是林家的邻居张大娘。
“张大娘,我岳父岳母怎么样了?”叶源问着快步往屋里去。
“都在床上躺着,造孽啊,一个伤了腰,一个伤了腿,都动不了了。小郎君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正在炕上哭呢。”张大娘说着去厨房烧茶做饭,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还不得帮衬下,可惜自己没权没势,也只能做个热饭了。
“岳父岳母,我来了。”叶源进屋一看,老两口果然躺在炕上哭呢,连他进来都没发觉。“身体怎么样,我带你们先看看大夫去。”
“是源哥儿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林老汉诧异地问。
“走进来的啊!”这话问的,不走进来还能飞起来不成。
“他们走了,不应该啊,不是说不准我们出去吗?”林老汉道。
林老汉一说,叶源也想起来好像进来的时候,门口是站着两个人的,他心里着急,没怎么注意。“叶福,你看见门口有人没有?”
“有的,阿郎。”叶福马上证实,他进来的时候还遭到阻拦了,说是这家的亲戚才让进来的。
“唉!”林老汉失望地叹口气,又抹起泪来。
“岳父,岳母,先不忙哭,到底怎么回事,先说说。”叶源急于了解情况,这到底得罪的谁?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不想两个老人伤心不已,说话断断续续,让叶源不得要领。
“我来说吧。”张大娘从厨房领了茶壶出来,给叶源叶福倒了茶,自告奋勇要帮助说明白。“被打死的那个是新来的县太爷的小舅子,跟着的随从说林小郎君捡了他的荷包不还,还把他们主子打死了。”
这可真是倒打一耙啊,明明是调戏不成意外死亡,反诬陷别人为财害命。叶源也是气的不行。“没听说县太爷有小舅子啊,不是说他夫人家中只有姊妹三个吗?”
“是新娘了,他夫人虽然彪悍,可那又怎样?没儿子傍身啊,和她娘一样,只得了三个姑娘。无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不?县太爷不知道从那纳了个新娘,长的花容月貌,如今还怀了身子了,据说啊,县太爷宝贝的很,三天两头送衣裳首饰,屋里烧三个炭盆,暖和的很,穿薄衫子都要出汗呢。风头都要盖过正房夫人了。”但凡女人都有些八卦之心,张大娘显然是其中翘楚,县太爷家里的事情也说的有鼻子有眼。
待八卦完了,又恶狠狠道:“幸好老天有眼,将他收了去,你是不知道,县太爷这小舅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才来咱们县没两个月,就糟蹋几个姑娘了。就是,可怜了我们小郎君了,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说完这些,张大娘突然灵机一动,问道:“小郎君是不是跑你家去了,除了你家,他也没地方去了。”
叶源赶紧摇摇头,说没见过林东阳,他是有事来县城才碰巧的。他可不敢说出实情,张大娘虽然一片热心,可这嘴碎了点,万一说出去就不好了,还是等实情解决了再说吧。
“那这铺子是谁砸的?”说了半天,张大娘也没说到正点,叶源只好直奔主题。
“是那死了的家人,他哥哥,嫂子,爹娘都来了,哎呀呀,带了好多人啊,虽说没穿官服,我都认识,里面还有衙门里的衙役呢。哎,真是有权有势,衙役都成自己家的了。”张大娘说着说着去了难过,竟流露出羡慕之色,恨不得那领着衙役闹事的就是自己。
“光砸了铺子,没说别的?”
“说了。”接话的是林氏的娘张老太,“说了,不但铺子里的皮货都抢去了,还说要拿二万两银子赔了,不然,就发海捕文书,将东阳抓进大牢。”张老太说着大哭起来,“别说二万两银子了,就是二千两银子我也没有啊,还不如要我们的命呢。”
叶源皱起眉头,别说林家掏不出,就是他也掏不出啊,叶家人口简单花销少,积攒这么多年,也不过有一万多点银子,以后孩子读书、嫁娶都靠这些了,况且,就算是他全掏出来,那也不够啊。
“是啊,这不是逼死人吗?寻常人家,十两银子都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