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了,云霄云开去找师傅练武,云锦留下陪林氏,云溪自回房,凿她的方砖,一边凿砖一边教圆圆识字写字,时间过的也很快。
第二日,一大早,叶源就带着林东阳、张氏,还有叶禄叶喜,一起往何芸娘家去。
紧赶慢赶的,才走到何家在的巷子口的时候,叶源等人就看见一户人家前集聚了许多的人,将那家门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严实。
张氏当时就吓得心一跳,“坏了,肯定是要债的人去何家了。”
“芸娘!”林东阳哀嚎一声就想往里闯,被叶源一把拉住,“别急,先看看!人肯定还没走呢。”
“对对,先看看再。”张氏活了大半辈子,还算稳重,“东阳,不着急啊,咱们不是已经来了吗?不会让芸娘有事的。”
林东阳跺跺脚,“娘,这都啥时候了,还不着急啊!”他此刻心急如焚,姐夫还想让先看看,他哪有什么心思看,芸娘现在也不知道哭成啥样了?他不敢怪姐夫,对自己娘就没什么耐心了,不由就埋怨上了。
张氏怒道:“傻子,你这么慌慌张张地进去,就不怕人家坐地起价,我可给你,就这么些钱,到时候人家要的多了,咱们也只得打道回府了。”
林东阳听了这话,才不敢闹腾了,他自己可是没什么钱的,姐夫和娘要是不管他了,那任他急死他也没那本事将芸娘救出来了。
见他老实了,叶源四人这才继续往前走,张氏还拉了拉围巾,将脸遮了遮,这里的人认识她的还是不少的,别到时候嚷嚷出来就不美了。
四人挤到看热闹的众人前面,就看见何家院门前,一边一个,立着两个彪形大汉,脸上肌肉疙疙瘩瘩,看着就令人心怕怕。
饶是如此,也抵挡不住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
“哎呀呀,这次何家倒大霉了!”
“可不是,赌博不能沾啊,沾上就是倾家荡产。”一个老婆婆感叹道。
马上就有人接道:“鬼迷了心窍啊,这何家的大郎,原来多好的孩子啊,现在……”
“啥都晚了,就是可惜了何家的娘子了!”
“芸娘多好的孩子啊,知书达理,哎,倒霉啊,有这么个哥哥。”
……
林东阳越听脸越黑,可又不敢轻举妄动。
从门口往里看去,何家的院子里,同样立着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屋里离的有点远了,却看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大郎,要不我先进去看看。”张氏声对叶源道。
叶源点点头,又对林东阳嘱咐了一番,张氏这才扯了林东阳的袖子往里走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才一靠近,门口站岗的就将她们拦了。
张氏心翼翼道:“两位郎君,老身是何家的通家之好,听出事了,特意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些什么?”
一听是来帮忙的,两个汉子立马露了笑脸,不过还真不如不笑,这笑容趁着脸上的疙瘩,着实让张氏的心揪了几下,怪不得要找这两人站岗,就凭这面相,恐怕也只能吃打手这碗饭了。
在赌场打手的注视下,张氏战战兢兢地进了屋,感觉后背都有点湿津津的了。
何家的正堂人倒是不多,除了何家的人,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华服公子,大模大样地坐在上首,边上一个十几岁的清秀跟班,正半蹲着给这位公子捶腿。
和林家一样,何家也是做买卖的,家里开着个杂货铺子,生意还算不错,平日里穿着也十分光鲜,可张氏这会再看两位亲家,衣衫皱巴,脸色蜡黄,眼底青黑一片,显见是几天没睡好了。
何家夫妻此刻正点头哈腰地哀求,“冯郎君,您家大业大,就大人有大量,再宽限的些时日吧,等的凑齐了银子,立马给你送到府上去。”
大厅的角落里,两个年轻的女子正抱头痛哭,正是芸娘和她的嫂子,何家大郎却不见踪影。
听见脚步声,那华服公子抬头看了看,何家老夫妻二人也转过身来,一看到张氏母子,那妇人就朝张氏扑来,“亲家,求你救救大郎,救救芸娘吧。”
张氏差点被亲家给扑倒了,顿时就有点心塞,“亲家,你是知道我的家底的,前段我家更是落了难了,你,你怎么就养了这样的儿子呢!”
那妇人一听张氏这话顿时就变了脸色,“你不是来帮忙的,难道是来退亲的?我可给你,亲你想退就退,聘礼我却是给不了你了。”
张氏一听脸色也变了,哎呦你个拎不清的,怪不得养的儿子能被人引诱了,我这才抱怨一句,你就受不了,你这心是玻璃做的不成,我怎么那么眼瞎,和你做了亲家了,张氏心里一阵埋怨,混忘了当初是如何费力求取人家闺女了。
且不两亲家瞬间翻了友谊的船,就林东阳一进屋,就直奔芸娘而去,“芸娘,我来了!”
何芸娘闻言哭声顿了一顿,将脑袋从嫂子肩头挪开,拿袖口擦了眼泪,定睛一看,果然是未婚夫来了,哭着就要扑上来,扑到一半,却停了脚步,“大郎,你,你回去吧!呜呜呜……”又一头扎进到嫂子怀里去了。
林东阳只好将伸开的双手收了,心里空落落的。因之前得了姐夫和娘的嘱咐,不敢乱话,只好跟着哭起来。
他这一哭,彻底将何家人那点希望打碎了,一家人都坐地上哭起来。
华服公子看这屋子哭声一片,心中却也不烦躁,这样的事情他见的多了去了,哭又如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