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四个小少年插不上嘴,不过云霄和周磊本就同窗,傅君焯和云开也是近邻,所以两两一伙开始嘀咕个没完。
只另一桌几位女士也不甘示弱,周夫人傅夫人都很会说话,加上林氏性子柔和,竟也说的笑语不断。
只得云锦云溪姐妹两个吃罢饭,呆坐无趣,又不想听女人们的话题,就接受了圆圆秋兰姐妹的的编花环提议。秋兰是遍花环的好手,采几支长长的菊花枝条,左扭扭,右绕绕,就像遍发辫一样,不一会,一个精致漂亮的花环就出来了,第一个自然是云溪的了,云溪戴在头上,闻着野菊花特有的气味,神清气爽,高兴的不得了。
不一会,几个小郎君也加入进来,这山顶附近的菊花都遭了殃。都被拽下做了花环,笑笑闹闹,最后一群人都戴上了菊花花环,相顾哈哈大笑。
周先生喝的迷迷糊糊,听见笑声一看,一群孩子头戴各式各样的花环,个个笑颜如花,喜气洋洋,说不出的年少美好。
不由的哈哈大笑,掷了酒杯,走出亭来。
正了正衣冠,边踱步边摇头晃脑的吟道:“野菊开满院前坡,无艳无妖别有香。莫嫌醒眼相看过,却是真心爱澹黄。”
叶源见周先生吟诗,就听了酒杯,沉思片刻后,高声道:先生雅兴,我也相合一首,‘不去西山相红叶,独爱此间菊花黄。佳节重阳贵客来,举杯畅饮长寿酒。’”
傅明坤站起感叹道:“你二人都是雅客,只我一个俗气商人,惭愧惭愧啊!”
傅君焯的爹爹竟然是经商的?一点都看不出来,看相貌仪态跟个教书先生似的,竟然是个商人?
三人复坐下,对饮一杯。
周先生饮罢,笑道:“今日高兴,饮的多了,且歇息会。”
又朝云溪挥手:“二娘子且来,老夫有话说。”
……
云溪很无语,有这么年轻帅气的老夫?
不过还是乖乖的走上前去,笑嘻嘻的问道:“二娘子在此,不知夫子有何教诲?”
周先生哈哈大笑,指着云溪向叶源笑道:“你这闺女不错,不错。”转过头来方对云溪道:“今天我得了你的石头,心里高兴,你且说说,想要点什么谢礼?”
原来是有好处啊,这得好好想想,钱财自是不能要,吃的喝的也不缺,周先生是夫子,看着也不是那家贫的,应该有不少书吧。
如此斟酌了一番,说道:“今日我让爹爹给我一块地,打算用来种花,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关于种花的书?若有不妨送我几本?”
周先生意外得到这样的答案,惊讶的问道:“你已经会识字读书了?”
云溪恍然,想起自己现在还是目不识丁阶段。
尴尬的笑道:“现在还不识字,不过爹爹说要教我了,我这么聪明,相信很快就能看书了。”
众人轰然大笑,这小女娃口气好大。
周先生想了一会才道:“我家确有几本关于花卉种植的书,我祖父尤喜花木,多方搜集,才得了几本,不过此为小道,文人习气,书中又多鉴赏,栽培之法不多,祖父在世之时,经常和花农探讨,每每有心得,就记录其中。”
顿了顿正色道:“今日我得了你的奇石,要是不送与你倒显得我小气,不过此为祖父生前最爱,我只借你两年,两年内你好好参详,最好抄录下来,两年后再归还于我,可好?”
云溪没想到真到找到花卉栽培的书,以后自己干什么都不用找费劲什么借口了,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嫌弃呢?连声保证好好保管,等抄录下来就物归原主。
如此宾主尽欢,周先生见云溪识趣,就主要提出,要将家中牡丹花种子、月季种子送给云溪,云溪自是连连谢过。
叶夫人也家中只得两个淘气儿子,见了云溪这般讨喜的小姑娘,喜欢的不得了,还答应等明年开春,兰花分盆了送她几株,这更是意外之喜,云溪也高兴的拜谢。
傅明坤也笑道:“周先生送书,我就送些笔墨纸砚,给侄女开蒙用,叶兄不要推辞,就当我谢你家的大石头,想要我掏钱可是不行的。”
叶源笑道:“那个要你钱了,不过我也不和你客气,笔墨纸砚正需要呢,省得我跑县里买了。”
如此说笑一阵,云溪得了好多东西,心里美滋滋的。
周先生看天色不早,提意众人下山归家,下到山下,也不进门,径直告辞回县城去了,傅明坤也领着家人去了,约定明日上山搬运石头。
叶家众人回到家中,吃饭休息不提,就说叶源召管家叶福,让他赶紧找些佃户,准备好工具,准备明日后山搬运石头。此时正是农闲时候,佃户们都赋闲在家,不一会,叶福就预定了好些人,回来报备了。叶源放心睡觉,单等天亮就上山。
再说云溪躺在床上,心里美的冒泡,想自己马上就可以大干一场了,不由的兴奋起来,虽在山上玩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却辗转反侧,说什么也睡不着觉。最好想想不行,强逼着自己睡了。
农历九月的清晨,透着微微的寒意,颇有初冬的凛冽之势。
然而叶源的心中却火热一片,能够讨好周先生的机会可不多,周先生之所以是周先生,不是周夫子,哪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新官家登基六年,殿试不过进行了四次,而这四次殿试录取的进士中,都有周先生的学生,而周先生的大儿子周璟,年仅二十出头,春天时候已经是探花了。
据说,周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