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源走后,叶姑母拍拍胸口,常出了一口气,心道:“幸好是走了,要是在这过一夜,保不准就知道了,就是外人不,我自己也难忍住。”
男人就是心粗,她兄弟竟然以为她脸色不好精神不济是因为和婆母呕气,真是好笑,她啥时候那么傻了,她要真是个傻的,这一二十年,上面一个婆婆三个嫂子,还不早气死了。
你道叶姑母为何精神不济,却是为了儿子李志远。李志远虽不同意和王家结亲,昨天却同意和王莹一起回京,这脑袋真是读书读傻了,这一去千里远,王莹要贼心不死,万一有点啥事能掰扯的清楚吗?故而她是发愁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不就精神不济了。
这臭孩子!!!
害得她都不好面对自己兄弟了,真是越想越气,不行,还得往书房走一趟,逼着这孩子拒了王家娘子才成。
书房里,把娘亲气的牙根痒痒手痒痒的李志远,这会也在郁闷加后悔,一个人在书房左右读不进去书。
昨天他访友归来,往后院向母亲请安,还没走到门口,厮松墨建议天色还早,不如散散酒气再去,也省的主母担心,他抬袖闻闻,还真有些酒气,又想着自己也好久都在花园里逛过了,不如去后院水榭那看看临水的几株腊梅,折几支给母亲插瓶也不错。
本以为水榭那天寒地冻的,应该没什么才是,不想才走近,就听见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谁这么晦气,大过年的哭哭啼啼。”厮松墨道,又自告奋勇道,“郎君,我去看看撵出去。”
“别,”李志远拦道,“人家不定有什么伤心事呢,咱们换个地方就是。”
松墨道:“那我看看是谁?怪好奇的。”着就率先进了水榭。李志远少年心性,也有几分好奇,自跟了进去。主仆二人顺着声音转到几块大石边上,这哭泣的人可真找了个好地方,几块大石堆着一起,只得一个空隙,仅能容下一人卷缩在里面。
一个身穿青衣的丫鬟服饰,受捂着脸,埋在膝盖上,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着,传出嘤嘤的哭泣,哭声柔弱细微,惹人怜爱。
真是个可怜的,李志远心里一软,咳嗽了两声,柔声道:“这位娘子,可是有什么伤心事,水边严寒,别冻坏了身子。”
那娘子听见声音顿了一顿,悄悄的拿袖子擦了泪,听了啜泣,却半天都不出那石缝,甚至连头都不抬一下。
松墨见这丫鬟如此无理,很是生气。“你是那个院的丫鬟,大过年的哭哭啼啼,郎君不怪,你还不赶紧出来?”
娘子不吭声,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要往里缩一般,只可惜,石缝就那么大空间,自然是缩不进去了。
“松墨!”李志远喝道,“你吓着她了。”又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怕,我不怪你,只是这天寒地冻的,你别冻着了。”
两人又等了一会,那丫鬟还是一动不动。李志远见她还是不出来,估计她应该是害怕被惩罚,毕竟一个下人,大过年的在这哭,确实是不对的,碰到那讲究的,直接打死了也是可能的。
“松墨,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欲走,松墨还嘟囔了一句,“不识好歹。”
不想才走几步,就听一个声音从后传来,“远哥哥。”
敢喊自己哥哥,那就不是个丫鬟了,那会是谁?
李志远不由自主的扭了头。就见一个十四五的少女,双目含泪,脉脉地看着自己。
“你是?”李志远纳闷,这是谁?怎么用这么奇怪地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宝贝一样。
那少女一下瞪大了眼睛,一脸懊丧,就好像在问,“你怎么都不认识我?”
李志远不好意思地笑笑,仔细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只好拿眼去看松墨。松墨声提醒道:“王莹。”
王莹是谁?李志远还是有点迷茫,松墨见自家主子还是没想起来,只好继续提醒,“大房的外甥女。”
哦!这么一,李志远就想起来了,大伯母的外甥女,她爹好像是当官的,奶奶还想着让他和这娘子结亲,以后仕途上能得些助力,结果爹娘都不同意,这事就没成。
他是事后才知道,不过他也没在意,自己还是喜欢表妹那样温温柔柔的女子,至于仕途,自己的才学也不差,用不着拿一辈子的因缘去交易。
不过他听母亲,王家娘子其貌不扬,却蛮横骄纵,看着就不是个好惹的。可今日一看,虽然长的没表妹美貌,却了是个标致的娘子,加之梨花带雨,怎么看也不像那泼辣不讲理的。
“原来是客人,在下不敢打扰,还请王娘子自便。”李志远也知道他要赶紧走了,虽有松墨在场,但王莹双眼红肿,让别人看见不定传出什么来。
“你等等,”王莹急道,“我就几句话。”
李志远脚步不停,继续走,松墨无法,只好跟上。
然后就听“扑通!”一声,李志远回头,只见水面一圈涟漪,王莹已经不见。
不会吧?这就跳水了?主仆两人忙奔过去查看。就听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王莹从一块石头后面转出来。
“你……”李志远刚想训斥她,王莹就笑脸一收,又哭上了,弄的李志远是骂也不是,走也不是。无奈道:“有话赶紧吧。”
“好,”王莹抬起头,满眼是泪,却一脸倔强,“你放心,我不是那没脸没皮的,你不喜欢我,我也不稀罕你了。”
李志远看她强装不在乎的样子,心里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