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姐?”
“哇……我苦命的小姐啊!小姐……”
苏好被耳边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觉,眉头皱了皱,悠悠转醒,“好吵……”
床边一直哭嚷着“小姐……”的圆脸丫鬟耳朵尖,听到了苏好比小猫儿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顿时喜出望外。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小姐……我的好小姐,就知道你舍不得湘潭,小姐……”
苏好再搞不清楚状况也知道,自己必然是又穿越了,之前的种种仿佛是一场梦境,不管是凤凰白虎还是紫金滕花,或者是之后多年的寻寻觅觅,都已经化作了不为人知的一段特别回忆。
只是……
苏好抬手想要湘潭鬟推开,却不想浑身无力,只得轻轻的拍拍湘潭的背,“你,你快起来,你家小姐,要被你给压死了。”
湘潭这才直起身子来,轻轻擦了擦眼泪,“小姐恕罪,湘潭,湘潭只是太高兴了。”
苏好安抚的笑笑,只觉得头疼欲裂,无数庞大的记忆不断的涌入脑中,这次的原身,也是个实打实的苦主。
家中乃是商人世家,家财万贯,虽说士农工商,可是从小也是千娇万宠的长大,从没有受过一点儿委屈,一应吃穿用度教养举止,,在家乡之时容貌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平常官宦人家的小姐也是比不上的,性子也是极为温柔的。
后来家中双亲去世,往日的叔伯世交都化作了才狼虎豹,可是原主凭借着一己之身,硬生生的守住了家业,往日的温柔女子此时在别有用心之人眼中如同修罗,在商界被奉为铁娘子。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又识人不清,携着万贯家财嫁给了安庆郡王做了续弦,原以为是嫁了个如意郎君,却不想是个白眼儿狼君!
处处利用,时时磋磨,后来万贯家财被蚕食一空,性命,便也是枉付了。
苏好心下一阵绞痛,或许就是原主心有不甘,如今她成了原主的模样,享受她的万贯家财,这种种仇怨,自然也要一个了结。
还没有缓过来,外间便传来一阵矫揉做作的尖锐声音,“好了!湘潭,你家小姐还没有死呢,你这么成天哭天抢地的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郡王府把你家小姐怎么样了呢!你要哭也等你家小姐死了再哭,没的晦气!”
苏好闻言眉头一跳,湘潭见苏好这般模样却又敢怒不敢言,只定定的看着内寝进门的方向,十分愤懑的模样。
只见走过来一个穿着粉衣,浑身上下钗环叮当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托盘低眉顺眼的绿衣丫鬟,托盘上头放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
那粉衣的年轻女子进门,一见苏好好好儿坐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想起刚刚自己呵斥湘潭的话,心里一阵发虚。
“呃……娘……娘亲,巧儿,巧儿不是那个意思……”粉衣女子妄图圆话,可是又不够才思敏捷,“巧儿只是,只是怕湘潭这个小蹄子扰了娘亲清净,这才,这才口不择言,娘亲一定不会怪巧儿的吧?”
巧儿?这就是安庆郡王唯一的小女儿张小巧?
苏好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这张小巧嚣张跋扈,还以为自己是个多么了不得的皇亲国戚,自视甚高,一心一意的想要做高门贵妇……对原主,也是没有一分真心,只有利用罢了。
刚刚还在想,这般破落的“皇亲国戚”还想要做高门贵妇,这容貌性情手腕儿自然要是一等一的高超才敢有这般野心,此时一见,苏好只觉得若是哪个高门看上了张小巧——呵!若不是眼瞎,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巧儿是吧?”苏好直盯得张小巧浑身不自在这才施施然的开口,“能够成为一家人就是了不得的缘分,如今你既然心甘情愿的叫我一声娘亲,那么有些话我也就不得不说了,不知你可有耐心一听?”
张小巧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给盯着了,强自镇定的笑笑,“娘亲教诲,巧儿自是听的。”
“那好,”苏好轻轻的拉过湘潭的手,安抚的拍了拍。“那我就一条一条的说了,这其一,湘潭乃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从小吃穿用度教养嬷嬷与我一般无二,名为主仆实为姐妹,我向来是看不得人欺负湘潭的,再退一步说,我的侍女自然是我来管,从来都是不喜欢别人插手的,所以,巧儿,你可明白娘亲的意思了?”
张小巧帕子都快被绞得坏了,咬牙道,“巧儿明白了。”
苏好满意的笑笑,“那好,就知道巧儿是个明事理的,既然明白了,我也不多为难了,便对湘潭道个歉,这件事情便了了如何?”
张小巧目眦欲裂,“她不过是一个下……”
不等张小巧说完,苏好便直接打断了张小巧的话,“巧儿!你这般疾言厉色,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我说了,湘潭与我情同姐妹,你刚刚那般言语,想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家倒是不足为道,若是外人知道了,你说他们会做何猜想?”
张小巧咬牙,不甘不愿的冲湘潭道,“湘潭……刚刚,得罪了。”
湘潭心下快意,面上却不显,有礼有节的道,“大小姐客气了,只是夫人……也是为您好,还请您莫要置气。”
这话一出,就是有再大的气性也不得不压着,“这是哪里的话,巧儿自然是明白的。”
苏好满意的点点头,“巧儿果然如同外间传闻一般知书达理,那我便托大再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