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得意,再加上张贵妃功夫了得,因此尽兴地同张贵妃耍玩了两回。一番**之后,床帐内的张贵妃看了一眼身旁一脸餍陷入沉睡的皇上,侧着身子,暗自从枕头底下摸索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葫芦瓶儿,将里头的药丸服了下去。张贵妃抚了一把小腹,勾唇无声地笑了起来。
慈宁殿内,太后草草地用过午膳,按照以往的惯例睡了一会子中觉。太后遣退了殿内所有的宫人,命两个心腹嬷嬷守侍在寝殿之外。一切看似与平常无二,但是寝殿内午睡的太后却是将凤床铺开,打开被子盖着枕头做了一番掩饰后,放下灰褐色软烟罗帐子。与上回一样,太后从箱笼里拿出一件纯色无花的黑色兜头斗篷给自己披上后转身去往隔间小佛堂。
佛堂内供桌上的香炉香烟袅袅,佛龛上供奉的观士音菩萨无论任何人乞求什么,永远都维持着淡笑祥宁的神态。太后看了一眼和蔼可亲的观世音菩萨,愧疚不安的心便略略平宁了些。
太后照例跪在正中央的明黄色细纱绸料子的蒲团上,给观音大士磕了三个头。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虔诚地对着观世音咕哝地默念了一阵后,起身到到供桌前,转了一下供桌上的云霞凤纹金朝冠耳香炉,进入密道,来到上回那间摆设十分清简的屋子。
青布衣男子此时正坐在小榻上看书,见暗室门动了一下打开,太后提着灯笼从里头出来,颇为吃惊。
“你怎么来了?”青布衣男子道。
太后道:“怎么,你不希望见到我了?”
太后摸了一把皱纹较集中的眼睑处,苦笑道:“是嫌弃我老了么?”
青布衣男子皱眉避而不答,转而问道:“你来有什么事?”
“听说了吗,军功叫张绍杰得了去。”太后道。
“这个我已经知晓。”青布衣男子道,“你来不会就为与我说这个?”
太后道:“咱们苦心安排的秦越没成,没想到反倒便宜了张家。秦越的军功是自己在庸门关实打实靠自己实力打下的,与贤王没有关系,没有受到皇上的猜疑,那么接下来咱们陷害秦越,再施恩拉拢的计划也就功亏一篑。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青布衣男子沉思道:“张家得了去就张家得了去吧,幽州那边我再另做安排,只是张家近来的举动颇为奇怪,对于宫里的张贵妃你留神注意些。”
太后点头:“是有些怪。张家嫡女放着好好的五皇子妃不做,自甘为侧室,白便宜了余莺,虽然余莺怀着身孕,可是理由到底牵强了些。莫说她腹中孩子还未出生,是男是女都是未知之数。退一万步来说,纵使余莺生下个男孩,但是以余家那破落的家势,让张家女自请退为侧室还不够格。”
青布衣男子点头:“正是,还不止这些,张家近来动作频频,先是张绍杰莫明其妙被安排入幽州,再是张家嫡支嫡女下嫁商户之事,还有张家旁支那里动静也不小,等等。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我让人查了许久,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太后又寻了几件朝中大事与青布衣男子商议,收肠刮肚地找话题与青布衣男子说话。二人细说了一会子话后,青布衣男子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时辰不早了,你中觉再睡下去只怕叫人起疑,无事快回去吧。”
太后扶鬓下榻,看了一眼复又低头看书的青布衣男子,无声地摇头苦笑,拉起黑衣抖篷上的兜头帽子。她走到密室暗门旁,拿起灯笼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青布衣男子,道:“逸,你还恨我对不对?”太后说话时略略压着喉咙说话,有意将她难以抑制的颤抖嗓音压得平缓些。虽然心里清楚,可是她害怕听到的答案,会令自己更加难堪。他恨她,她情何以堪?
青布衣男子握书的手颤抖了一下,没有抬头,仍旧低着头,假作认真看书,没有听到太后问话的样子。对于太后的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太后叹了口气,提着灯笼走进密室。当太后走后,青布衣男子才抬起头来,看着已经被合上的暗门,眼角略微有些湿润,低声喃喃自语道:“梅娘走了,要我怎么原谅你。我们都对不起她,我也原谅不了我自己。”
山谷中清静无扰,悠闲自在,岁月易过,恍惚一梦,醒来方觉人间已然半月。刘紫月很喜欢这种生活。贤王抱着刘紫月,靠坐在小木屋前的大槐树下,吹着夏夜的凉风。二人闲适异常,有一搭没有搭地说话闲聊。
“爷,明日咱们就要走了吗?”刘紫月靠在贤王怀中轻声地说道。
贤王声应了一声。
刘紫月情绪略有些低落,忽想起白居易的诗,嘟着嘴轻声低语道:“食罢一觉睡,起来两瓯茶。举头望日影,已复西南斜。”
贤王低头看了一眼刘紫月,知道她喜欢这种平静安宁的生活,可是现在不能,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贤王的手轻轻插着刘紫月的发丝抚弄着。
“爷,再弄下去,妾身的头发就纠结成团了。”刘紫月道。
“没事,乱了本王给你梳发可好?”贤王轻笑道,“王妃这个发式不好看,本王给王妃换一个。”
刘紫月轻哼了一声,低低闷笑起来,可算给她算计到了某爷一回。她等了一天,这只腹黑的家伙才想着给她梳发啊。她知道,他不喜欢她打辫子做少女妆扮。她特意弄成这样,就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