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杰的案子已经查明,有了皇上的旨意,三司很快将张绍杰的罪名定下。张绍杰在西北胡作非为,强抢民女,贪功冒进,差点损失摩尔港,中了敌人圈套,致使北幽大军损兵折将,按照国法、军纪褫夺爵位,打入天牢,判处斩刑。
章华宫内张贵妃收到消息后挺着孕肚,焦急地在殿内徘徊。
“皇上,皇上呢?”张贵妃道,“派人将皇上请来。”
殿内宫婢应诺,行礼退出。
“回来。”张贵妃改口道。她转身过猛,双腿一软,差点撞上大殿中央的掐丝珐琅彩绘花鸟香炉。
张贵妃怒气冲冲道:“你们几个是死人哪,殿里怎么有这个,本宫是孕妇,快过来,把这个抬走。”
张贵妃对着站在一旁垂首,等候自己吩咐的那名宫婢道:“去请房太医。你去告诉皇上,本宫动了胎气。”
张贵妃说着,抱着肚子,唉哟哟地喊起疼来。殿内宫婆子与小丫头们连忙围过来,将张贵妃扶到床榻上歇息。
如张贵妃所愿,她的动胎气之说成功地请来皇上。张贵妃躺在床上哼哼叽叽。皇上站寝殿外间的小厅内,凝眉负手而立,面露忧色。给张贵妃看诊的房太医良久方从内殿退出。
“臣太医院副使房济岚叩见皇上。”房太医提着药箱子道。
皇上道:“平身,张贵妃如何?”
听房太医背了一段医书,说了一段中医理论,皇上不耐烦地打断道:“都什么时候了,谁让你吊书袋,你直接说,什么做就好。”
房太医道:“简而言之张贵妃郁结于心,动了胎气。加上她年纪大了,这一胎怀得本就凶险非常。”
皇上点头道:“朕知道了,你只管拿上好的药给她安胎。”老来得子,皇上格外珍视张贵妃这一胎。而且,近日他才知道,若是有这个孩子的帮助,再加上那样东西,他的那个计划便会更加顺利,效果也更显助。新鲜的,年轻的生命,真好。
张绍杰的事,当时他在气头上,皇上现在冷静下来,又为着张贵妃腹中龙子着想,很快便同意张贵妃所求。
皇上唤来刘总管道:“你亲自去办,传朕口谕,张绍杰的案子或有其它疑点,命刑部延后行刑。”
宫里的消息,贤王府很快就收到。贤王与刘紫月处理完公务后,正在书房厅堂小榻上下棋。刘紫月道:“爷,张贵妃腹中有龙子,她的缓兵之计怕是要成了。”
贤王闲然淡定地落指,老神自在地道:“意料之中。”
“这么说,爷有应对之策?”刘紫月道。
贤王轻笑道:“应对?算是吧。王妃可知咱们皇上最讨厌什么人?”
刘紫月摇头:“我可不知道,不过妾身猜想,皇上在那个位置上,最珍视的是他的性命和皇位,最讨厌有可能是谋害他性命之人和谋篡皇位之人吧?”
贤王点头:“聪明。”
贤王食指轻点,略作思索便意思深长地道:“看来是该拿出那个的时候了。张家,张贵妃接招吧,不要让本王失望。”
贤王淡定地落子,从容收网,很快便将刘紫月左上方的白子杀得片甲不留。
刘紫月丢盔弃甲败下阵来,她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罐内:“妾身输了,爷想吃什么?”某只棋艺了得,他下棋的路数与他性子一样,狡猾多变,善于谋划,布局大气深远。刘紫月自从与某爷下棋以来,自己就没赢过。
某爷眸光微闪,呵呵地报出一溜的菜名。刘紫月瞪了一眼某只黑心肠的坏家伙,磨牙道:“怎么不撑死你?”
“太多了?”某爷手指点着棋桌,一本正经地道,“可是这是本王的战利品。不过吗,本王体量王妃辛苦,换个别的战利品也行。”
刘紫月道:“爷想要什么?”
贤王打量了刘紫月一眼,意味深长地吟了一句诗:“丹唇翳皓齿,秀色若圭璋。”
刘紫月脸刷地红了,唇着朱唇,杏眼瞟瞪了一眼一本正经的某只:“你,不要脸。”
贤王淡定地又报了出几个费工的菜式。刘紫月忙喊停,咬牙切齿地道:“亲就亲。”死狐狸,臭狐狸,欺负人。刘紫月欲哭无泪,下棋前只说输棋就做顿饭给某只,没想到这只黑心黑肺的家伙竟然在这等她。
刘紫月羞红着脸咬着唇闭着眼睛低头亲向贤王半面青面面具外的额头,哪知道,某只竟然忽然抬头。唇齿相接,触碰到某爷微凉薄唇的一刹那,刘紫月惊讶地睁开眼睛,想要退离,却被某只顺势扣住后脑,阻断了去路。温柔而绵长的吻,灼热了两个人的身体,悸动着他们相依相偎的心田。她羞羞答答地回应,他霸道狂热,有如暴雨狂风般地索取。一个吻将他口间霸道的冷香与她丹唇间淡雅清甜的香味混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岁月静好,平宁无忧。
微风吹拂,翠竹随风摇舞。舒暖,温柔,如同空谷幽兰般娴雅,静逸的午后暖阳,不知何时已偏头西落。刘紫月打开书房房门,回头瞪了一眼仍旧如王者一般优雅高绝,傲然高贵的某爷。坏,死坏死坏的某爷,黑,太黑了。刘紫月抚了一把脸上的面纱,默默地望天。呜呜呜~,她上当了,嘴都被亲肿了,结果,结果根本抵不了债。一道菜一个吻,亏某只想得出来。早知道,就不偷懒了,直接菜上不就好了?
一个吻某爷说不够,两个吻亲完后,某只还说不行。就这样自己一步步掉进某只设下的陷阱里。死狐狸,坏狐狸,再不下棋了,太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