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摇光在屋子里坐了许久,都没有人来敲门。在她等的百无聊赖之际,耳畔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来了!”纪摇光立即从凳子上弹起来,快步的过去开门。
果然,门口站着的就是那带着纪月盈走的男子。
他上下瞧了瞧纪摇光,稍微点点头,“嗯,烦请小主和我走一趟,为你作画呈给太子殿下,作为第一轮的筛选。”
纪摇光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纱,有些为难。没想到这个画师竟只是瞧瞧她就要作画,她这个面纱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小女近日身体不适,还请您快些作画可好?”说着纪摇光便低低的咳嗽几声。
画师颔首,“略尽绵薄之力。”
纪摇光爽快的跟着画师出门,路上遇到了刚作画回来的纪月盈,她瞧见纪摇光戴着面纱有些讶异,但还是抿抿唇,没有说话。
纪摇光跟着那画师进了房间,果然是作画的地方,摆了许多的装饰,可以让秀女拿着捏着捧着的,一应俱全,那最中间还有个美人榻。
“小主,请您到那榻上去坐着吧。”画师吩咐道。
“好。”纪摇光顺从的点头,当真便坐在那榻上。
“可否将面纱摘下?”画师询问道,“小主身子不适,只需我看一眼便可。”
就怕你不让我摘面纱!纪摇光在心底阴测测的想着。
纪摇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直接抬手将脸上的面纱掀掉,那画师只是瞧了纪摇光一眼,眸子瞬间便瞪大,手中的画笔都摔在地上。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纪摇光眨了眨双眼,有些无辜。
只见面前的纪摇光脸上布满红点,密密麻麻的覆盖在脸蛋中央,饶是再漂亮的五官都被这红点给埋没住。
画师手一抖,“小主,你这是生的什么病?”
纪摇光微微一笑,她自然是瞧得出来那个画师在颤抖,便慢悠悠的说着,“我也不知是什么病,总是画师您就快些画吧,如实画就好,不必修饰。”
“我……我知道了。”画师点点头,便低着脑袋不敢看纪摇光,旋即弯身捡起画笔,洋洋洒洒的便开始勾勒人物。
见对方动笔,纪摇光便懒洋洋的半躺在床榻上,时不时将目光盯在那画师的纸上,叮嘱道,“我知道你们做画师的都在基础上美化一些,但是你要想清楚,若是真的不按照事实来,若是我被太子殿下选中,他瞧见我的容貌时被吓到,你还有命活着吗?”末了,纪摇光语气骤然下降,有些逼迫的意味。
那画师惊了一下,赶紧点头,“是是是,小主,我知道了。”
时间过得很快,纪摇光的画像便被画完了,她重新戴上面纱,慢步的走到画师身边,垂眸瞧着他如实为自己画的画像,满意的点点头,“画的还真是很像啊!”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便抓过一旁的笔,在脸上点了个豆大的黑点,随后满意的丢开笔,拍了拍手,“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是,小主慢走。”画师被纪摇光周身散发的气势镇住,只得点头哈腰的应和。
纪摇光挂着一丝满意的笑,这才旋身离开。
回到厢房,便瞧见纪月盈安静的站在窗边。
“回来了?”纪月盈上前几步,“怎的忽然戴着面纱了?”
纪摇光闻言咯咯咯一笑,随手便摘下面纱,“不戴着这个,难道叫我出去吓人吗?”
纪月盈被她的样子吓的后退几步,她伸手指着纪摇光的脸,“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纪摇光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大姐姐不必惊慌,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说着她随手一指窗台边摆着的富贵竹,“我自小碰到那个东西脸上就会有红点,一会儿就消退了。”
她这个毛病还是在十岁那年发现的,还记得那时候凤姑捧着盆富贵竹回来,就摆在窗台上,她瞧着新鲜,就折断了一点在手中把玩,不一会儿功夫脸就觉得很痒,身上也抓的血淋淋一片,后来秋池发现找了大夫过来,才断定是那个症状。
想起秋池当时的焦急模样,纪摇光心口一疼。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成这样子了?
“我怎的没听你说起过,你都知道会这样,为何还要碰?”纪月盈拉着她的胳膊坐下,瞧了瞧纪摇光的脸,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瞪大双眼,“你不会是……”
纪摇光顽皮的眨眨眼,“是啊,如果不这么做,我怎么落选出宫?”
纪月盈抿唇笑了笑,“你还真是洒脱,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名誉,我若是有你一半的魄力,也不至于安分的在皇宫等着出嫁。”
“出嫁?大姐姐这话是何意?”纪摇光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立即问了一句。
纪月盈见自己开了头,索性便脱口而出,“摇光,这次的太子妃大选,只是太子和大哥联手给我设下的局罢了,从头到尾,太子妃内定的人便是我。”
纪摇光惊愕的张开嘴,“你……你是未来太子妃?”
“嗯,不错。”纪月盈点点头,“太子一直都纠缠我,为了凌哥哥我拒绝了许多次,可是这次大哥也参与其中,皇上更是下了旨……”
“也就是说,这宫里的其他贵女都是这个局的牺牲品?”纪摇光冷笑几声。
好一个纪君凡,想让妹妹攀龙附凤就吸引了这么多王孙贵女来。
纪月盈不再说话,点点头。
“所以大姐姐就这样逆来顺受了?”纪摇光眨眨眼,问道。
纪月盈轻咬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