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大人先走一步,卑职等人去拦下追兵。”
夜色之中,荀攸等人在前面逃,马岱率领西凉铁骑在后面追。
虽说荀攸等人逃出来得早,但前后不差两刻钟,再加上西凉铁骑的骑术精湛,很快就把荀攸等人给追上了。
说来也巧,本来,荀攸用计诈开了城门,一路逃去就没什么事了。
巧的是,因为雍县是马超的最后一块基地,他安排的防守极为森严,每晚的巡逻队更是密集。
于是,荀攸等人刚刚逃出去没多久,巡逻队就到了东城门,询问有何异常情况。
守门军士就将荀攸奉马超之命出门而去的事情说了,负责巡逻的人正是马岱,马岱大吃一惊,立即飞马向马超汇报此事。
马超当然知道荀攸是逃走了,怒极,立即派马岱率兵去追。
前后只差了两刻钟,荀攸就没能逃得过马岱的追赶。
荀攸皱了皱眉,暗想着,若是继续奔逃,无论如何是逃不掉了,倒不如停下来,看看来人是谁,再做决定。
于是,荀攸右手拉着缰绳,左手一摆,喝道:“停下。”
几十个校事府卫士全都聚集在荀攸的四周,领头之人急声问道:“荀大人这是何故?”
荀攸淡淡一笑:“咱们能逃得过西凉铁骑的追赶吗?”
“逃不过?”
“既然逃不过,为何还要逃呢?”
说话间,追兵就已经到了,荀攸远远望去,来人似乎像是马岱,立即就高声喊道:“来人可是德山?”
“吁”,马岱立即停了下来,慢慢上前,一拱手,“公达先生,为何不辞而别?”
若是马超亲来,或者庞德追来,荀攸今晚绝对就在劫难逃。
但,马岱就不一样了,荀攸心下稍安,嘴上答着,脑子飞速地旋转着,如何才能顺利脱身。
“德山,攸之境况,德山最是了解,与其在雍县等死,倒不如回许都活命。”
“但是……”马岱皱了皱眉头,“既然公达先生已有去意,为何不向我兄长说明,明日一早再离开呢?”
荀攸哈哈大笑道:“德山,汝乃聪明之人,为何说此糊涂之言?汝以为,若攸向孟起辞行,孟起会放攸离开吗?”
“嘿嘿,或许因为孟起之父在许都,其必不敢杀死攸。但是,一旦孟起将攸软禁起来,德山以为那些恶霸富豪会放过攸吗?”
“即便没有他们,还有张济呢,他不会派出夜鹰卫,将攸杀死,嫁祸给孟起。”
“若真如此,我主定会一怒之下而诛马寿成,甚至于连累马家满门。”
“德山可想一下,到那时,孟起会如何?”
“肯定是归顺张济,认贼为主吧。”
荀攸叹了口气:“攸在此,孟起不用攸之谋略,是故,攸才离开。还望德山能放过攸一马,莫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也。”
马岱皱着眉头,仔细想想荀攸的话,的确是有几分道理。
再说,马超眼下的情况,只有依靠曹操,别无二路,所以,荀攸绝对不能出事。
“好吧。”马岱点了点头,一拱手,“公达先生,请走好,恕不远送。”
荀攸暗暗松了一口气,暗想,这个马岱还是不错的,日后有机会,定要让主公将之收入麾下。
马岱身边一员副将急忙说道:“岱将军,若是放荀攸离开,只怕大公子那里,难以交待啊。”
荀攸听了,登时心下紧张,没急着调拨马头,而是看看马岱的反应。
马岱脸色数变,长叹一声:“无妨,大兄那里,自有我去交待。”
荀攸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一拱手:“德山将军,保重,待攸回到许都,一定会向寿成将军说起此事,寿成将军必会赞赏将军顾全大局。”
望着荀攸等人的背影,马岱苦笑一声,暗想,顾全大局?
私放荀攸,违抗军令,大兄能饶过我才怪,还是先应付一下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向北逃。”再次飞奔一炷香的功夫,荀攸突然下令。
校事府卫士的那个头目一愣:“荀大人,北面是韩遂的地盘啊。”
荀攸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攸当然知道,此番马岱私放我等,必会被马超怪罪,马超还会再派人追赶,咱们若是一直往东,绝对难逃出去。”
“噢,卑职明白了,先躲过马超的追击,然后再向东回许都。”
荀攸叹了口气:“长安也落入张济手中,东归之路已绝,张济的细作遍布雍州,岂能不知我等逃离马超,只怕蓝田、上洛等城池会严查我等。”
“攸之意,我等暂时不回许都,北上凉州。雍州失利,主公唯一的胜算就在凉州八部,若攸不去,其难挡韩遂与张济合攻也。”
那个校事府卫士的小头目佩服得五体投地:“大人真乃当世少有智者。”
荀攸苦笑一声,暗暗摇头,此番主公与张济争雄,只怕已经是败多胜少之局了,纵然以郭奉孝之智,亦难回天也。
却说马岱回去交差,自然是惹得马超勃然大怒,当即下令,让人将马岱斩首示众,却被庞德等人劝下。
但马超余怒未消,不顾众将的求情,便将马岱杖责六十,然后又派庞德率兵追赶,只要追到,直接杀死。
但是,庞德一直向东追出了百里,也不见荀攸等人的影子。
无奈之下,庞德只得回去向马超复命。
马超深恨,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派出斥候,打探荀攸等人的消息。
荀攸离开之后,雍县的那些恶霸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