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分明是你自己好吃。管我什么事呀。对了,阿姐,你哪里受伤了?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啊。”被庄叔颐唤作婷婷的少女,即是庄叔颐三叔的独女庄姝婷。
“这儿呢。”庄叔颐抬起手晃了晃。
“这么点小伤,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啊。阿姐,我看你分明是想逃学吧。”最不喜欢读书上学的庄姝婷这般猜测道。
虽然不算是错,但是也不能算对。庄叔颐便是扯谎也是得心应手,何况是这种不痛不痒根本谈不上是欺骗的话。“当然不是了。你看我先前伤的是脚,现在伤的是右手,都不大方便不是。”
“阿姐,你骗人。刚刚我进来的时候,还看到走廊放着轮椅,你根本不需要自己走路啊。何况你左手也能写字,右手受伤有什么关系嘛。”庄姝婷揭露。
“什么?榴榴,你左手也能写字。怪不得,你小时候是用左手拿筷子的,被我阿娘训斥了好几次才改过来。”陆欆翊想起来了。
“嘘,嘘。都说了这是个秘密了。婷婷你不守诺,我都叫你别说出去了。下次再找我帮你做功课,你想都别想。”庄叔颐气呼呼地说。
“别啊,阿姐,我错了。”庄姝婷最不喜欢读书,上学也是被阿娘逼着去的,若是不去,可是要拿了鞭子打。她不敢不去,但是又委实读不进去,全靠庄叔颐帮忙才撑下来的。
“哼。”庄叔颐放了帕子,继续喝汤,不再理她。
“阿姐,我错了。你都不知道阿娘把我关在家里这几天,我都快要被她逼疯了。我又不是什么才女,要我读书便罢了,还要我做好多习题。阿姐,你是不知道,我做数学还成,其他的一概是我的天敌。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更何况是外国字。看起来简直是一堆蝌蚪。”
庄姝婷差点哭出来了。“阿姐救我啊。”
“不救。你嘲笑我。士可杀不可辱也。”庄叔颐笑嘻嘻地拒绝。
庄姝婷那是割地赔款了好多东西,总算哄得她开心了。
“那好吧。三婶婶要你做的功课呢。拿来吧,我、扬波还有表哥三个人一起做,总会快一些的。”庄叔颐被哄开心了,什么都肯帮忙了。
“太棒了。阿姐最好了。你等着。来的时候外头都戒严了,我带这么多东西都快累死了。”庄姝婷赶紧跑出去,带了两个丫鬟才把东西全都抱进来了。
庄叔颐一看,差点手里的笔都要掉了。“三婶婶也太夸张了。这是一个礼拜的功课还差不离。就是我们三个一起做,今天是肯定做不完了。你先留着吧。我起码也要给你做上好几天。”
“阿姐,没有好几天了。我阿娘明天便要,如果我做不完,就要给我请家教了。到时候,我就完了。”庄姝婷那是急得团团转。
“只是请个家教嘛。又不会怎么样的。”庄叔颐一边给她的功课分类,算数的就给婷婷留下,反正这个她最擅长;外语的自己留下……如此分完了,还是山一般地堆在自己前面。
“不行啦,阿姐。你不救我,我就真的要去跳永宁江了。”庄姝婷当然是诳庄叔颐的。
“你跳吧。自己做算数,左右你也擅长这个。古有愚公移山,今有我们移书山,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个典故?”庄叔颐让扬波帮忙拧开钢笔的盖子,刷刷几下便写完了一页。
庄姝婷乖乖地抱着那一摞的书,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写作业。
扬波摇了摇头,将东西接过来,叹道。“算不算个典故,那得留给后人说了。就是这要背的锅子,锅底灰厚了些。”
“不是吧,我也要帮忙啊。”陆欆翊可不想做功课,特别是这种毫无益处的功课。他来是度假,不是来受苦的。
“表哥,你心里要清楚,这件事呢,你是推不掉的。”庄叔颐眯起眼睛威胁道。
“受不了你。我后天就要回去了,你还不能赏我两日清闲吗?”陆欆翊没了办法,只好乖乖地翻开书写了起来。
“什么?”庄叔颐听闻,猛地站了起来。“表哥,你要走?”
“我当然要走。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我自然是要回家了。”陆欆翊笑嘻嘻地问她。“难道榴榴舍不得我?又要拿那布老虎顶了门,不叫我走。”
“谁舍不得你这个赖皮鬼啊。还老拿这陈年旧事来笑我,不与你好了。”庄叔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弯腰将笔拾了回来。一看那笔头已经摔坏了,便收起来换一支写。
“表妹,这哪是陈年旧事,不过才七八年而已。再者,你怎这般浪费,看这支钢笔上的鹈鹕鸟,恐是百利金的吧。怎么也得值几千美刀。你说摔便摔了。怪不得大舅父的头发都白了大半了,可不得愁的。”
陆欆翊就是个小孩子脾气,非要和庄叔颐斗斗嘴。
“阿爹是少白头,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庄叔颐头也不抬地反驳道。“是吧,阿年。”
“恩。我第一次见老爷,老爷就都是白头发了。”扬波郑重地回答。
“扬波,你就会帮着榴榴说话,我可不信你。”陆欆翊奋笔疾书,苦着脸说。“我的天哪。三舅母是把你当做了什么,文曲星下凡吗?”
“我阿娘就是望女成凤,不,是望女成龙。我就想不明白了,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干嘛要推给我去做。”庄姝婷写得手都要断了,抬起头来看,发现其他三个人都比自己写得快多了,瘪了瘪嘴。
“你倒是快点。”庄叔颐写得飞快,这么一会儿便完了大半。
四个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