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元虽不知苏杨儿为何突然想在家中修建粮仓,可为逗她开心,半晌功夫竟真的同阳宝寻回来四五名工匠来,这几个工匠大多来自木器行、鲁班行,刚一入院,便打算先将他们请进客厅中安顿,谁知那开门小厮竟开口称呼他“老爷”。
原来苏府上下无人不知,苏杨儿与陆靖元关系本就不清不白,昨夜苏杨儿闺房中又动静颇大,不少个春闺淫语与苏杨儿的娇呼惨叫,其实已被府上小厮偷听去了,可又不敢多管闲事。今日皆想这苏府料不久便要改姓陆府了,自必是要及早讨好新姑爷。
这声老爷,陆靖元听来极为受用,问道:“你这厮识趣的很呐,你叫甚么名字?”那识趣小厮道:“回老爷的话,小人没有名字。”
苏府中的下人除老王、小玲外,皆无名无姓,他们卖身为奴,一早便不知生身父母去往何处,私底下互称“阿猫”、“阿狗”、“阿大”、“阿二”,亦无人问津。
陆靖元得意笑道:“那好,老爷给你取个名字,你以后就叫陆大好了,自你以下,排资论辈,陆大、陆二……你们有多少人,便排到几数去。”
那小厮喜道:“是,是,谢老爷赐名。”心道:“我叫陆大,那岂不是比他们都大,待这苏家改姓陆,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也能如王伯一般做个家长。”他一面想着一面领着陆靖元请回来的那班工匠入了客厅,端茶递水。
室内苏杨儿听见这番谈话,气不打一处来,暗恼:“老王不在家,这些人连自己姓甚么都不知道了,甚么陆大、陆二,叫也该叫苏大、苏二才对。”
她正兀自气恼陆靖元雀占鸠巢,竟真把自己当成了苏家男主人,还给苏府下人安排起名字来,当真是厚颜无耻之极,就连小玲都在想:“亏我以前还把这个姓陆的当作好人,他这样欺侮小娘子,还让别人喊他老爷,真不要脸。”
小玲却也明白未婚遭人夺节,是怎样可耻、可恨,她护主心切,一时心下对陆靖元的厌恶竟不下于苏杨儿。二女正想着,忽闻门外沉声脚步,似是陆靖元来了,小玲连忙放下槅木,搀着苏杨儿紧盯着房门,不多时房门果然晃动。
陆靖元一推之下,见闺房反锁,不由皱了眉头道:“杨儿,工匠我给你请来了。”
二女在屋中默不作声,小玲察觉到苏杨儿一听到陆靖元的声音,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发颤,好似害怕之极,更加心疼起她来,小声道:“小娘子,你别怕,他进不来。”
苏杨儿虽然知道小玲根本起不到甚么作用,但见这小丫头这样保护自己,一时又是感动,又是心酸无助,寻思:“陆靖元这个qín_shòu甚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不答他,他自必又要耍狠使疯,他昨夜那样粗暴的打我、骂我,和他讲上一句话都是恶心。”
昨夜陆靖元对她张口“小sāo_huò”、闭口“小淫猫”,好似把她当成了天底下最贱的妓女,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满嘴骚话,这些称呼令苏杨儿回忆起来,便感觉浑身不自在,几欲作呕。
谁知不待苏杨儿想出对策来,忽闻“啪”的一声,便见门框晃动,门上槅木应声掉落,随即便见陆靖元面含怒气走进,苏杨儿顿时身子绷紧与小玲紧密站在一起。
她绝没料到陆靖元竟然还有这样一手,只听他径直指着小玲,道:“小玲,你先出去罢,老爷有话和娘子说。”玲见他竟敢强闯,虽也有些害怕,但还是气鼓鼓的壮着胆子道:“姓……姓陆的,你是谁家老爷,这里是我们家,你……你不要欺侮我家小娘子。”
陆靖元闻言冷笑一声,道:“你叫我甚么?”
见他三两步间面带凶光,苏杨儿慌忙松开了小玲的手,道:“小玲,你先出去罢。”
小玲急道:“小娘子……”
陆靖元住了脚步,冷声道:“你娘子发话了,还不快走。”小玲见苏杨儿默不作声,心中又气又急,她知道自己这一走,陆靖元必然又要欺侮苏杨儿,可她虽护主心切,却又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极不甘心的依言离去。
陆靖元这才发现苏杨儿换回了女装,淡紫色的裙裳,小手规规矩矩的交缠在身前,看起来柔柔弱弱,不由心中一动,又见她唇无血色,丰满胸脯不安起伏,忍不住便想将她拥入怀中,再好好疼爱一番。
当下他一面上前,一面柔声道:“杨儿,工匠我给你找回来啦。”
可谁知他往前走一步,苏杨儿便往后退一步,直至退到床边,退无可退时,她身子一软,坐到了床上,心想:“我打又打不过他,死又死不成,罢了……”
想到这里,她软鞋中的小脚丫弓作一团,低下头来,两只小手纠结在一起,想来个放空自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她这种“鸵鸟精神”自是起不到甚么效果。
陆靖元天生色胚,精力旺盛,与其父陆伯彦如出一辙,跟着坐到床上后。便将苏杨儿硬生生的抱到了腿上来,搂在怀里道:“好杨儿,乖宝贝,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想修粮仓么,你想修多大的粮仓,那些工匠还在客厅里等着呢。”
一面说着,一面他的手开始不规矩的游走起来,苏杨儿身上每寸肌肤,无不令他深感着迷,尤其是那一双月足,他阅女无数,自然看出这两处地方也是苏杨儿最敏感的地方,是以昨夜才会拿它们狠狠出气。
这时他的手突然间竟然又伸向了苏杨儿衣领,在她耳畔吹气道:“杨儿,身子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