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你缺它。因为有了这盐粮,你可以和若敖天谈更大的筹码。”
阿提滚珠明明是被樊霓依戳中了要害,却还强装着无所谓,提着剑放在阿兰朵的肩膀处,对樊霓依说:“给还是不给?”
樊霓依闭着眼,不敢说话。
她必须深思熟虑地说出话来,否则,阿提滚珠剑下只会死更多自己的人。
“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最后问你一遍,是给,还是不给!”
“阿提滚珠,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你就别妄想得到一点好处,还有,你别忘记了,我二姐可是若敖天的夫人,她要是知道我被你刺杀的消息,你觉得她会坐视不管吗?到时让若敖天派人过来灭了你,我想,你腹背受敌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吧?”
“腹背受敌?”
“你能确保你这些手下里,就没有一个是国君阿提马的人?”
樊霓依抛出去的话,一下子就砸出了阿提滚珠的犹豫。
他这才意识到樊霓依说的话不无道理,自己既然能将阿东悦控制住,那,难免自己的手下里,也有阿提马的人。
他狐疑地将周围的面孔扫了一遍,企图从当中找出谁才是阿提马派来的奸细。
可是,这疑心一起,感觉所有的人都有可能,除了自己以外。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樊霓依恰恰就是抓住了阿提滚珠的这个弱点。
就像医师给病人对症下药。
很快就给阿提滚珠起了药效。
“那你说吧,怎么样交易能保证你我双方的既得利益?”
樊霓依要的就是阿提滚珠的这句话。
婉婉一笑答道:“你派人去楚国若敖府,告知我二姐,她自然会同若敖天说的,到时若敖天就会派人过来和你对接。”
阿提滚珠在想着若敖天派人来,会是派什么人来。
是军队。
还是管事的人。
以他堂堂楚国大国的丞相,自己夫人的妹妹被人给绑了,岂能咽下这口恶气?
真要是派军队来的话,到时阿提马和若敖天里应外合,自己就成了瓮中的鳖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煮熟。
权衡了利弊,他还是不打算赌这个,风险自控不了。
如今,能做的,就是从樊霓依这里要到那些联络点,趁若敖天没反应过来,将楚国若敖氏的盐粮都私自派人控制起来,如此一来,就不怕若敖天轻举妄动了,到时不管他想不想与自己合作,都必须合作。
“算了,这一去一返路途太遥远,我没功夫陪你在这里耗着。你还是乖乖地将这些联络点告诉我,我阿提滚珠说话算话,一定会放走你们的。”
“要是这样,那你就先放了我的人,我留下来和你交易。我都在你手上了,你还害怕什么?”
樊霓依的据理力争,叫阿提滚珠彻底为难了。
杀了樊霓依显然是有弊无利。
不杀她,又怕她回去跟若敖天做一些负面的口舌。
正犹豫间,阿东悦突然走了过来。
轻笑地叫了声:“大人。”
阿提滚珠转身看见阿东悦的笑靥,芙蓉出水也不过如此。
才要伸手过去捏她的脸蛋,问她有什么事。
抬起的手,突然在半空凝了下,往自己胸口摸去。
鲜血,在他的手掌心漫开。
流到了手腕。
“你?”
阿提滚珠没想到眼前的阿东悦竟然那么陌生,不再是第一眼见到时的那个哭哭啼啼死活不顺从的阿东悦。
更不是被自己控制住,夜夜承欢的那个乖巧的阿东悦。
“你究竟是是谁?”
阿提滚珠问了句,又看了四周的自己的手下,竟然没有一个上前来控制阿东悦,诧异地又问了阿东悦一句:“他们都是你的人?”
阿东悦没回答他,只是单手将阿提滚珠胸口的匕首转了个圈。
阿提滚珠的心口,就这样被掏了一个圆洞来,鲜血,顺着绽开的肉片狂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