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楚国的西丞相,若敖天的死,能得到君王的送行,这是何等的荣耀。
楚都大半的百姓,跟在送殡队伍后头,浩浩荡荡的,显得特别的气势恢宏。
胡灵儿命人日夜建造,耗费了上千人工,愣是用极短的时间在楚穆王的“穆陵”西侧,建造了若敖天的一座坟墓。
足有三亩地大的坟墓,四周种植着绿植,还挖出了人工的湖水,造了假山和庭院。
一切,基本上都是按照若敖府的风格建造的。
楚公王公子职,面带愁容,一身龙袍在若敖天的坟墓前,竟然显得特别的没有生气。
屈巫在天牢中被公子职找了个借口给放了出来,看上去显得苍老了许多。
是子木在一旁搀扶着他,两人列位在公子职身后。
“若相,你连一个招呼都没有和孤王打过就撒手人寰,孤王一下子就失去了左膀右臂,孤王实在是舍不得你啊”。
公子职的悲情,身后的文武百官俱是跟着难过。
“请若敖夫人上供-----”。天官侍郎主持着若敖天的葬礼,朝胡灵儿喊了一声。
胡灵儿双眼红肿地抱着宝儿,一步一步地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走到了贡桌前,跪在蒲团上,声音沙哑地喊道:“天哥天哥你怎么就舍得抛弃我和宝儿离去呢?你快醒醒,醒来看看宝儿,你最爱的宝儿现在已经会喊你一声爹了天哥”。
胡灵儿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若敖束锦却是悄无声息地走了上来,对胡灵儿冷冷地说道:“我爹已经去了,你还是早点让他入土为安吧。”
胡灵儿听到若敖束锦说的话,更是伤心欲绝。
若敖束锦这才接过天官侍郎递来的香火,跪下给若敖天磕了几个头,将香火入鼎,替胡灵儿喊道:“封棺入殓!”
若敖束锦这边话才说完,另外一边,就传来许多被缝上嘴从喉咙里猛烈蹦跳出来的喊声:“啊-----呃”之类的。
几十个太医院的太医,无一幸免,都成为了刀下亡魂,护送着若敖天的棺木去了。
“若敖夫人,如今若相已去,他一生效忠朝廷,没享受过什么清福,孤王决定,将“西邻破”的一座靠山傍水的庄园腾出来给你们母子俩,这“西邻破”是我父王生前最喜爱的一处庄园了,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是一处绝佳之处,你即刻就带着家眷前去吧,留在楚都只会让你睹物思人,孤王还等着你将孩子抚养长大,将来承袭若相的相位,为我大楚开疆扩土做栋梁。”
公子职此话一出,胡灵儿脸色都差点变绿了。
这楚公王今日是吃错药了,敢和自己说这样的话?
要知道她手里还握有几万的“罗雀铠甲兵”,而且还有若敖齐的军队在那候着。
“君上,你这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胡灵儿毫无惧色地用言语冲撞着公子职。
一旁的屈武和子木立即上前拦住胡灵儿说:“若敖夫人,我等知道你丧夫心痛,但是,君上这也是为你和你的孩子好,你想想,如今若相已去,你再留在若敖府,只会睹物思人。再者,若相生前为人耿直,多少也会有那么几个仇家,到时若敖府就会变成了他们的追仇之地,若是能去“西邻破”入住,哪里好歹是王室之所,又有重兵保守,你们母子俩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哦?”胡灵儿对屈武和子木的话,一点也不相信,她想着从怀里拿出若敖氏的令牌,只要令牌在手,那几万的“罗雀铠甲兵”就会是一个强有力的保障。
摸索了半天,也没有从自己身上找到。
“是找这个吗?”
若敖束锦突然手执着令牌,笑问着胡灵儿。
“令牌?令牌怎么会在你那里?是不是你派人从我身边偷走的?若敖束雪,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胡灵儿见自己贴身保管的若敖氏令牌,竟然会跑到若敖束雪的手中,心里自然是不甘心,上前就要去抢夺。
“你这个狐狸精。”
若敖束锦逼近胡灵儿小声地骂道:“你还有脸要夺我们若敖氏的江山,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才是若敖氏的掌管人。你应该知道,若敖氏的“罗雀铠甲兵”只认令牌不认人,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地离开我的眼线,否则,我不能保证你的宝儿会四肢健全。”
“你敢!”
“你可以试试。”
若敖束锦冷笑地从胡灵儿身边经过,走到公子职身边说:“君上,我父相一生都在为朝廷办事,如今他这一去,宝儿又是年幼,我作为父相的女儿,自然要担起他生前的重任,还请君上成全,让我回到楚宫,入朝替我父相继续为朝廷尽点绵薄之力。”
公子职见若敖束雪的话难以回答,将目光朝向屈武和子木二人。
屈武和子木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若敖束雪如今拥有了重兵在手,若是不答应她,或许她就会在此刻将所有人都控制起来。
若是答应了她,她便会成为第二个若敖天,控制着公子职,命令着文武百官。
两难取舍的时候,若敖束锦突然脸色沉了下来,追问着公子职道:“怎么了?难不成君上是小瞧我们若敖氏的后人吗?”
“不是,不是,孤王怎么会小瞧呢,只是,这历朝历代都没有女子入朝封相的,此事,还得容孤王回朝和文武大臣商量过再定,如何?”
“文武百官不都在这里吗?直接问他们便是。成与不成,我希望在这里当着我父相的面,明明白白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