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敖束锦的双手,突然垂放了下来。
赵氏勤放开了抵在樊霓依身上的长剑,双手立即抱住了若敖束锦。
这才发现,若敖束锦腹部的血已经浸透了她的衣服。
“锦儿,锦儿,你醒醒,你别吓唬我,咱们马上就到宫门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一个再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了。”
赵氏勤摇晃着若敖束锦的身体,可是,若敖束锦就像是一个喝醉的人,怎么晃动她的身体,身子都软绵绵的,跟骨头散架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
赵氏勤痛苦地将若敖束锦搂在怀里,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夺眶而出,仰天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
“快走,”
太子熊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靠近了樊霓依,将樊霓依抱起来就要走。
这个世界上,爱恨交叉就在那一线之间。
若敖束锦就这样,才答应了他赵氏勤要给他生许多个小孩,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偏是还没走出宫门,还没来得及将这预计的一切都好好走一遍,野蛮的上天就已经无情地剥夺了她的生命。
这一切,都是因为樊霓依,如果樊霓依没有让阿东乐对若敖束锦下狠手,若敖束锦也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还有,也要怪太子熊吕,如果没有他,他也许早就当场替若敖束锦包扎好伤口了,都是因为太子熊吕在一旁激怒自己,以致于自己竟然没想着若敖束锦身上还有伤。
冤有头债有主。
现在,就是找债主讨债的时候了。
赵氏勤捡起地上的长剑,飞快地朝太子熊吕追上来。
那长剑,眼见着就要穿透太子熊吕的后背。
赵伏蟒从一旁赶了上来,一剑挑开赵氏勤的长剑。
“氏勤,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爹,你别管了,我今日就是要杀了这对狗男女替锦儿报仇!”
“氏勤,咱们赵家一门忠烈,你不能为了自己儿女情长之事,毁了我们赵家一世的清誉啊!”
赵伏蟒拼着老命追赶着赵氏勤。
阿东乐从太子熊吕手中接过樊霓依,将樊霓依交给阿兰蕾保护。
拔出长剑迎着赵氏勤而去。
“你这个该死的,竟敢伤害我主人,我阿东乐今日不将你脑袋砍下来,我誓不为人!”
阿东乐的长剑,立刻和赵氏勤交锋。
两人都是高手,打得不可开交。
这赵氏勤因为若敖束锦的死,已经是心灰意冷,所以,招招狠毒,剑剑阴风。
阿东乐饶是武功高强,碰上赵氏勤这种一心求死的剑法,几次差点都被他伤到。
“阿东乐门主,请你让我来,我要替赵氏亲手杀了这个逆子!”
赵伏蟒见赵氏勤如此不要命,边执剑入阵边喊着阿东乐退出。
阿东乐回头看了眼樊霓依。
见樊霓依点头,这才退出与赵氏勤的搏斗。
赵伏蟒提着剑对赵氏勤说:“氏勤,你还年轻,往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只要你能改邪归正,能向太子负荆请罪,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你一条性命,听我话,别再固执了,好不好?”
“爹,锦儿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也杀了。”
“你这个逆子!你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而亡,这么些年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你带大,是既当爹又当娘的,好不容易盼到你的出头之日,你现在又要自毁前程不说,还要断了我们赵氏一门忠烈的清誉,你让我将来死后如何面对先王,如何面对我们赵氏的列祖列宗?”
“你让不让开!”
赵氏勤剑手合一,冲着赵伏蟒大声地怒吼道:“再不让开,休怪我这长剑不认人!”
哀莫过于心死。
赵伏蟒知道赵氏勤现在的一颗心已经跟随着若敖束锦死去了。
朝天哭着自言自语地说:“秀儿,我对不起你啊,没好好管教氏勤,我这就送他去见你,你不要怪我”。
赵伏蟒连眼泪都来不及擦拭,提剑阻挡着赵氏勤攻上来的剑。
这赵氏勤自幼聪明,已经习得他赵氏的一门武艺不说,更从名师那又学得几门功夫。
加上年轻力壮又是愤怒到极点了,这功力,赵伏蟒几个回合下来就开始吃不消了。
“爹,你让开,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你再这么纠缠下去,只会是冤死在我剑下。”
赵氏勤冰冷的话语,比那寒冬的冰锥还冷。
赵伏蟒将剑尖抵地,一手叉腰使劲地喘着气。
年岁已高,如何是赵氏勤这正当年的对手?
转身将长剑扔下,朝太子熊吕跪下说:“太子,我赵氏一门历代对大楚忠心耿耿,如今出了这个逆子,是死不足惜。微臣虽是楚宫“龙鼎兵”的统帅,却也是一个父亲。微臣恳求太子你能看在我赵氏一门的忠义,能废了氏勤的武功,留他一条性命,微臣愿以死谢罪!”
“赵统帅!”
太子熊吕和樊霓依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去阻止赵伏蟒,却已经晚了。
但见赵伏蟒捡起地上的长剑,喊了句:“先王,微臣下去陪你了。”
随后,但见脖子处鲜血四溢,如泉喷一般,洒落在地面上,像许多猩红的小圆点。
“赵统帅!赵统帅!”
樊霓依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挣脱阿兰蕾的阻拦,跑上前抱着赵伏蟒的尸体大哭了起来:“赵统帅,你这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