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都东城已经被苏见马攻上城墙了,好不容易又将他们打下去了。
南城的城门又被苏见力给撞开了,得亏中军营留了最强的“玄铁兵”镇守,这才将苏见力打退。
谁曾想西北的城墙又被阿东乐调用了轻功极好的死士冲杀了上来。
若敖天是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优势。
“玄铁兵”以一抵十一点都不错。
现在出击的这些“玄铁兵”才只是自己手中兵力的一半多点,就已经将苏见力和苏见马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何况,城外还有若敖齐的军队在。
若敖天一点都不担心目前的战况,如果没有人来向他禀报西城突然来了一支可怕的队伍的话,他是真的将心放宽到肚子里去了。
来到西城,借着夜色,跳入眼帘的是叫人心惊胆颤的一幕。
赤着身的将士们不畏严寒,高歌一曲有序前进。
好熟悉的音律,像是在哪里听过。
若敖天皱眉仔细听着,闭着眼回想着是谁曾经那么咫尺地鼓吹过。
“热土上的万物,未临雨露含泪出。任人践踏任风除,挺着腰杆曲折伫。成群的蝼蚁成天啃,扎堆的飞虫上下附。少年白头老妪护,恶贼秋收来夺生。一个个,站成排。手执棍,身负刃。天生我已生,我生天下生”。
“还愿!
若敖天听出来了,鄙夷地朝眼前越来越近的队伍咧着嘴笑。
命人取来酒菜,搬来桌椅,竟无视眼前的队伍靠近城下,自顾饮酒起来。
他知道,来的这支队伍,该是苏见力他们留下来保护太子熊吕的那些人。
两兵交战。
一个回合下来,他也就能猜出对方还有多少兵力。
所以,对于太子熊吕带兵前来,若敖天自然是一点都不害怕的。
一来,太子熊吕的兵力敌不过西城的守卫。
二来,太子熊吕没有实战经验,不会是“玄铁兵”的对手。
三来,他压根就瞧不起太子熊吕,不认为他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来。
基于上面几点,若敖天这才信心满满地端着酒,大笑着在人群中找到太子熊吕问:“熊吕小儿,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若敖天说出去的话,如石沉大海,压根就没有得到太子熊吕的半点回应。
但见太子熊吕命人找来七只战马。
每只战马上都骑着一个举着红穗银枪的士兵。
七只战马朝不同方向站着,良久有一个人面朝天脚朝西城城门方向地躺在地上。
七只战马上的士兵立即下马,分别将地上的人四肢、头还有腰间都用绳子绑上。
若敖天好奇地向前眯眼看去,地上的那人,可不就是假意跟随自己的苏从吗?
“苏从,你这老东西,想干嘛啊?你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我一定要让你尝遍我若敖府的所有刑具再死!哈哈哈”。
面对若敖天的狂妄,太子熊吕依旧无动于衷。
站在点将车上,双手捧着剑突然跪下,口中大声地喊道:“我,熊吕,作为楚国的太子,愧对先王,愧对楚国的列祖列宗,更是愧对楚国的所有臣民。今有苏相七马分尸明志,以他之血祭天还愿,愿众将士与我同心,不负苏相不负亲人,杀了若敖天,还我亲人与土地!”
太子熊吕话音一落,将士们群起激昂:“杀!杀!杀!”
“先王啊!我苏从不愧你的知遇之恩了!哈哈哈”。
苏从听着身后的呐喊声,知道自己与太子熊吕上谏的办法生效了。
以自己血淋淋的死,唤起将士们的战斗力,他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跪!”
太子熊吕咬着牙蹦出了一个字。
所有的人,都跟在他身后朝苏从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七只战马屁股上都挨了一枪,痛得朝前撒蹄就跑。
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七只战马分成了几块。
头颅滚落在地。
四肢已经不见。
身子被拉成两截,淌了一地的碎器。
太子熊吕两眼怒视着若敖天,咬着牙脱掉了衣服,樊霓依站在身后,接过他手中的剑,狠狠地朝他后背划了一剑下去,随后,在伤口处抹上了一把生盐。
所有的将士,后面的划前面的,全跟着照做。
每一个人,都沾着自己战友的血,身上还带着撒过生盐的伤口,疼得个个都咬牙,却没有一个叫出来。
“不好。”
若敖天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着实开始着急了。
转头看身边的“玄铁兵”,发现饶是这些平常训练有素的“玄铁兵”,在面对太子熊吕这疯狂的举动也为之动容,若敖天的脸一下子就变青了。
“快传我令,速速调兵前来!”
若敖天扔掉了手中的酒杯,踢翻了桌子几乎是大吼着命令。
不过是转过头的功夫,已经见到太子熊吕那边最后方,已经是火光冲天。
那里该是押运粮草的地方。
太子熊吕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将将士们逼到绝路。
任何人,只要到了绝境,没有退路的时候,就会如同那飞蛾扑火一般冲过来。
果不其然,太子熊吕长剑一挥,前排的将士立刻就像潮水一般涌向西城。
西城城墙上的“玄铁兵”即便是做好了还击的准备。
可是面对攻墙梯上不断冲上来的士兵,也是会心生胆怯。
他们一个个光着上身,背后的血还在流着,即便是被“玄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