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霓依和苏见力靠得如此贴近,虚头不无担心地问巴脑:“巴脑,你说主人和苏将军这么亲密,会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啊,这宫门外到处都是眼线,我真担心被别有用心的人说了闲话传到君那......”。
“可不是吗嘛!”巴脑显然也是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可是,身为奴才,他又不能前去指点,否则事情会更是尴尬了。摇着头对虚头道:“算了吧,我想也没谁那么爱喜欢嚼舌根子,再说了,即便是传到君那里,主人身子正不怕影子斜,应该不碍事的。”
“也是,”虚头见巴脑都如此说了,也没有再去做无谓的计较了。只是和巴脑二人低头闲聊着,不过是偶尔的时候余光特意地瞥向樊霓依和苏见力的方向,毕竟当真要是主人有什么吩咐,二人也能立刻知晓。
樊霓依和苏见力二人站在墙根下聊的时间不长,不过从樊霓依的举动看,显得很激动,事而握拳,事而捏手,事而转身,事而又低头沉思。待她回到马车的时候,虚头和巴脑二人都不敢多嘴问一句,而是赶着马车直奔“楚秀阁”。
已是入秋的时节了,天起见凉。
樊霓依衣着单薄地站在“妙手胡医馆”,这里住了好几拨人,所幸没有破坏这里的格局。
胡灵儿居住过的房间,自从她嫁入若敖府以后,一直是樊霓依住着。即便是樊霓依住着,这里面的东西她也没有去动过,现在,伊人已去而物件尚存,房间里的每一寸和每一个物件,都在告诉别人这里曾经住着的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好女子胡灵儿。谁知道世事无常,一夜之间毁了她一家还有胡灵儿一家。如果没有当初太子熊吕入住“夜夜春”寻欢作乐,如果没有若敖天过寿这一说,如果没有刺客,这一切都将会是什么样子?
她应该会和她娘亲一起照料着“夜夜春”,然后等她娘老了再也干不动了,她接手管了“夜夜春”,或许她也会遇到一个真心人,虽然自己长相丑陋了点,可是,应该也会有个疼爱自己的男人,然后过着夫唱妇随的日子。至于胡灵儿,她可能一辈子都逃离不了若敖天的手掌心,除非他死了,不过,如果没有横生这么多枝节出来,她也许被她爹给说服了,然后心甘情愿地嫁入若敖府,如此一来,胡赫一家会跟着水起云升,一切也许该是牺牲胡灵儿一个人的幸福来成胡赫一家的幸福,这样的结果虽说不是人人都圆满,可至少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一切,只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竟然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哎,真是造物弄人啊!”樊霓依踱着步伐在房间里长叹了一句,她感受到了岁月带来的无尽沧桑,而这种沧桑没有人与之品尝,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
清脆的敲门声,门外传来阿兰蕾的声音:“主人,是我,阿兰蕾。”
“进来吧。”樊霓依迅速地用手揩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出来的两行热泪,声音带着点哽咽。
“主人,阿东乐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敢问主人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你去告诉阿东乐他们,清点下东西,咱们即刻出发!”
“好,我这去告诉他们。”
阿兰蕾刚开门要出去的时候,樊霓依又将她喊住:“去,命人将窗外的那株无叶花都带走吧。”
“无叶花?”阿兰蕾不知道樊霓依说的是什么,她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东西。
“是你进门前看到的那株通体发光还带刺的那株。”
阿兰蕾这才明白,原来是一直置放于胡灵儿窗户前的那株,无根无叶通体都是刺的植物。这个“无叶花”想来本名也不是叫这个的,只不过是樊霓依给取的,阿兰蕾领着命出门,看了眼“无叶花”,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无叶花”如今已经是更加的蔓延,要搬动它还真的不容易,一不小心会被扎成一个“刺人”,看那好几寸长的刺叫人寒心。她是没办法了,只能尽快通知阿东乐他们想办法了。
阿东乐和巴脑二人仔细地围着“无叶花”转了几圈,看着还真是不好下手。
“阿东乐,你看,要是用几个木头穿过去再固定住,几个人像抬轿子一样你说能把它抬起来吗?”巴脑主意多,很快想出了办法。很快得到了几个人的赞同,大家兴高采烈地准备好了绳索和木头,依照巴脑说的那样去做,结果根本抬不起来。大家都以为这一盆“无叶花”不过是个普通的植物,却没想到移动得这么难。
“巴脑,巴脑,快先将它放下来,快先放下来再想办法。”阿东乐肩扛着木头,吃力地对巴脑喊着。
几个人又小心翼翼地将“无叶花”放下,累得大家都气喘吁吁。
“真是没想到,这“无叶花”还这么重。”巴脑已经累得直冒汗,喘着粗气说着。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回的时候我们平移过它,也没觉得它有多重,可是如今要抬走它,却是如此重,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阿东乐也是小呼着气唠叨着,看他那样子,很想将“无叶花”的花盆拆看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阿东乐,你可别瞎想啊,这要是把“无叶花”弄坏了,主人怕是不高兴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看该怎么才能将它抬到车去,否则一会儿主人怪罪下来不好了。”虚头着急地站在“无叶花”前,生怕阿东乐真的会做出损坏花盆的的事情来。
“可是,咱们不看看它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这抬又抬不动,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