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蔺子恒未去找秦使桃夭之前,那桃夭和手下说的话,无意间叫身边的女人听见了,随后被告知给了樊霓依,樊霓依再仔细一琢磨,确信无疑他楚庄王是要与秦晋两国当中的一国联姻缔盟,而且对方嫁过来的公主一定是王后了,那她从此就再也没有机会进宫了。思前想后终究是气不过,这才跑来质问蔺子恒。
蔺子恒对樊霓依语气的愤怒没有半点的同情,相反开始有点讨厌樊霓依了,觉得她只是一个不知场合坏事的泼妇,脸上的面色一沉,根本就没有给樊霓依好脸地答道:“樊侍女,三军将士皆是知晓君上当日断发乃是激起军中士气,你若是在此曲解君上的意思,一旦触犯君上龙威,恐怕你这侍女一级不但当不成了,说不定性命也是难保”
“他敢”樊霓依冲着蔺子恒发起了脾气:“我樊霓依三番五次地救他性命,在他最难的时候,我是不离不弃。甚至为保他的性命和楚国的江山社稷,我不惜亲手害死腹中的孩儿,那可是八月有余的孩子啊”
“疯了。”蔺子恒骂了樊霓依一句,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喊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身边没有带士兵。
“蔺大人,这这合适吗”樊联丘见蔺子恒对樊霓依的态度,不无担心地问。
“晋使无须担心,我敬重她是先王钦点的侍女,且确实是为君上付出过许多,然君王之家王室之道,岂非她一个人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的再说了,按照楚国的国礼民节,她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嫔的位置。”蔺子恒被樊霓依是逼得没办法了,所以,将话说到彻底的绝情和伤人。
“嫔”樊霓依摇着头冷笑地说着,再注视蔺子恒的时候,目光却是那般的坚定:“蔺大人,我只问最后一遍,请你告知我实情。”
蔺子恒不答。也不表示。一副她樊霓依爱说不说的样子。
“君上可曾与你讨论过我的事”
樊霓依问这话的目的,就是想从他蔺子恒口中得知自己最后的归属会是哪里,毕竟如今楚宫是进不去了,她只能从蔺子恒口中获悉,只盼着蔺子恒能对她说出实话,好让她知道一个明确的结果,内心就不会此起彼伏地在希望、失望和绝望中来回。
蔺子恒想都没想地回答了句:“没有。”
这一句话两个字,是何等的干净利落。但凡他只要犹豫一下,樊霓依心中多少也会有所期盼。可惜,一切的幻想,在这两个字之后,都成为了水泡,兴奋地起来绝望地消失。
曾经说过要一起白头偕老,共赴恩爱情仇。那是在最难最绝望的时候许下的诺言。
谁知龙袍加身从太子熊吕摇身一变为楚庄王,这繁华深处却与她樊霓依没有半点关系。
爱恨不过一线之年,可是,为何心会这么痛痛得步伐如此的沉重
樊霓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四楼的房间,只是横躺在床上,两眼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圆滚滚地滑了下来。
阿兰蕾守候在床前不敢问话,只是默默地候着。这么大的事情,得等着阿东乐和巴脑两人回来。特别是巴脑,他脑子灵活,也许只有他才能从樊霓依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
想到此,阿兰蕾心情也是欠佳地瞅了樊霓依一眼,见她闭着眼流泪,默默地帮她盖上被子,悄悄地掩上房门要去找寻阿东乐和巴脑二人回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