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力连着几日高烧不退,阿东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没有找到最后那一味配方之前,他所给苏见力配的那几副药,似乎只能抵抗一会儿,但是过了那个劲之后,便迅速地失去了效用,相反得又加剧了“失心蛊毒”的扩散。
意识,几近模糊,再用不了太长时间,相信苏见力整个人都会变成没有自己思想的人,而后完全听命于暗处那个施蛊毒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无法有自己的判断。
阿善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硬是要过去查看苏见力。樊霓依执拗不过,只好命人将阿善抬进苏见力的房间里。
“放我到床上去。”阿善有气无力地挣扎着要起来,最好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只好央求着樊霓依。
樊霓依看着阿善的伤势,实在是于心不忍,安慰道:“阿善,不如你先将自己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到时你和阿东乐再研制个配方给他治疗吧。”
“不行,樊姐姐,苏将军如今已是快没有意识的人了,我若是再不用“阴阳血”帮他控制,一旦过了这个时机,再想救治他的话就已经回天乏术了。”阿善含情脉脉地侧视着苏见力对樊霓依说道:“我本来就是个该死的人,幸好是你们将我从宫牢里解救了出来,现在即便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只要能帮助到苏将军,我也能死而瞑目了。”
“阿善,你对苏将军的情义,我们也报答不了,只能等苏将军自己醒过来以后再让他好好报答你,你放心,只要苏将军体内的“失心蛊毒”彻底消除了,我一定帮你做主,让他风风光光地将你娶进来。”
阿善被樊霓依说破了心事,脸上泛起红晕,娇羞道:“我与苏将军虽是一见如故,但是......但是婚事我却是不敢奢望,苏将军能人中龙,我哪里能配得上他?......”。
“阿善,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你一定要答应我,要量力而行,不可过分行事,要记住,只有你好了,苏将军才不会一辈子落单孤苦,你总不希望等苏将军醒来以后,发现你不在了,然后他的后半生就一个人沉浸在自我愧疚和折磨当中度过吧?”
“樊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握好分寸的。”阿善躺在担架上,朝着樊霓依报以感激的一视。
樊霓依也轻轻地点头回应着阿善,吩咐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阿善放在苏见力的床上,使得她和苏见力二人都并行躺着。
“阿东乐,你留下来照顾阿善和苏将军,我和巴脑晚一点过来换你。”
樊霓依朝着阿东乐嘱咐了一番,这才带着巴脑离去。
“三姐,阿兰蕾是怎么了?怎么咱们一带阿善将军回来,她的眼神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巴脑拉着樊霓依走到一处偏僻处,四周张望了下,确定没有人可以听见了,这才小声地问樊霓依一句。在樊霓依没有对他说起屈中求的那个暗示之前,即便阿兰蕾比今日还要怪异的举动和眼神,
他巴脑也是绝对不会去胡乱猜想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他从宫门坐在马车上回来的时候,他是一路上都是闭目猜想着。
用尽各种排除法,最后才锁定在阿兰蕾的身上。
阿东乐能用自己的性命去救他巴脑的性命,可见他不是一个能为了某些人的命令去伤害自家兄弟姐妹的人。特别是当初巴脑手中捧着剑跪在阿东乐面前,将在驿站内为了寻找真正的内鬼,而不得不将阿东乐从外面带回来的所有的“阿氏门”门徒都杀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阿东乐,请求阿东乐对自己下手,好给他们的那些弟兄报仇。
巴脑非常清晰当时的画面。
阿东乐是惊讶得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是过了许久时间,才从巴脑手中躲过剑,仰天长痛地喊了一句“弟兄们,我对不起你们,我来陪你们了”后,就要将长剑刺向自己的心口。
幸亏巴脑多留了一个心眼,早就猜测到阿东乐的性格,不会对他巴脑下手,但是,一定会以死谢罪,所以巴脑虽然是跪在地上,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在注意着阿东乐的一举一动。
正是因为这个注意,才保住了阿东乐的一条性命,没有让他以死谢罪成功。后来是樊霓依以死相逼,说他阿东乐只要前脚一走,她樊霓依也会带着其他人都跟着抹脖子去了,阿东乐才心软了下来。
从这件事情上,巴脑完全地将阿东乐排除在外了。
那么,只剩下自己和阿兰蕾两个人是樊霓依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自己是什么样的角色,巴脑自然清楚,所以,最后只有阿兰蕾了。
如果屈中求的暗示是真的话,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阿兰蕾了。
巴脑仔仔细细地回忆着和阿兰蕾第一次见面之后的事情,事情就是如此的不经推敲。在巴脑的一阵回忆后,他发现这个阿兰蕾除了身份是阿东乐的女人之外,其他的事情他是真的一无所知。
樊霓依不语,只是毫无表情地注视着巴脑,想要听听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突然怀疑起阿兰蕾来了。
“三姐,我知道我说出这话一定会吓你一跳,说实话,若是在之前我一定不会去注意这些,但是自从三姐你和我说了屈相的事情以后,我就开始在心里暗自猜测了。所以方才才会可以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偷偷观察阿兰蕾,发现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怨恨的情绪所在......”。
“巴脑,你知道你和阿东乐是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