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役,眼瞅着就要成为溃败方,就因为有了若敖齐等援军的到来,才不战而屈人之兵。
若敖重一死,所有的将士都不再负隅顽抗。
楚穆王喜笑颜开地坐在朝堂上,他今日心情大好,不单纯是若敖重死了,无端的战争平息了,更因为太子熊吕的病情日益见好,并且经过这一场战役,也叫他懂得了许多,比如,懂得了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再拒绝和樊霓依在同一个房间了。
“孤王今日高兴,看哪哪都顺眼。哈哈哈......”
“君上洪福齐天,真命所在自有神灵庇佑。”
“诶,苏相此言差矣,天命是有,但其实还是归功于列为卿家的奋勇抗敌。苏见力!”
“末将在!”
“此战虽你未曾出力,却是我大楚继往开来第一个敢从城墙上跳下去的人,孤王要奖赏你的勇猛,赐你副帅,总管楚国三军将士!”
“末将谢恩!”
“苏相、斗相,你二人虽为文官,在关键时候也能镇守宫门,赐黄金万两!”
苏从和斗如成也纷纷叩恩。
“若敖齐,你劳苦功高自塞外日夜兼程赶回,赐你后代世袭将位,再赐你良田千亩、黄金万两,三军将士每人俸禄三倍奖赏,伤亡者十倍俸禄,每户免五年税赋!”
“微臣谢君上恩典!”
“若相受伤未愈,孤王另颁旨奖励。”
楚穆王挨个lùn_gōng行赏之后,便开始提审犯人。
林二一众将士被捆绑着进殿。
“尔等虽迷途知返,然错已犯下,孤王且问你们有何要求?”
“但求一死!”
林二还沉浸在若敖重自刎的悲痛中,对楚穆王的问话也是冷冰冰的。
“死?孤王偏不要你死,你若敢死,休怪孤王灭你族人毁你祖坟!”
楚穆王对林二的态度极为不满,他恨林二这种只认若敖重不认他这个国君的人。
“传令,将“百”户级将士及反抗者全部发配到百丈崖,连同他们的双亲一并发配,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是怎么教出此等逆子来。在百丈崖胆敢有闹事者,杀无赦!”
林二见楚穆王说完就要走,抬头猛喊:“一人做事一人当,何故牵连家人!我林二不服!”
“倔驴!”楚穆王回头骂了林儿一句,甩下一句:“好生看好此人,孤王要叫他亲眼看见不服的下场!”
“龙鼎兵”立刻将林二等人带走,按照户籍,当真将所有将士的双亲都用绳索捆绑着要押送往百丈崖。
林二出了南城门,见城门下百姓纷纷拿东西往城墙上砸,好奇地抬头一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顿时叫他血管喷张,青筋暴涨。
但见若敖重的头颅倒挂在墙头,身子被钉成一个“大”字形,在烈日下曝晒,还不是地往头颅和身体里撒盐,以此来延长尸体的腐蚀时间。
“总帅!总帅!”
林二发了疯地喊。
“打,给我打。”
“龙鼎兵”的护卫见林二使劲挣扎,几个人或用拳头,或用刀柄,砸得林二瞬间到处都是瘀伤。
“几位大哥请稍等!”
“龙鼎兵”守卫看见身后两个身着“千”户的将军过来,立刻停止了毒打林二。
“几位大哥,这是一点小小意思,还请几位大哥行个方便,容我们兄弟同他说几句话。”
“龙鼎兵”的守卫怎敢收“千”户的细软,只是躲开站在一旁观望。
“二弟!”
“三哥!”
两个熟悉的声音,让林二已经被打肿的双眼再次睁开,面前二人不是大哥林一和三弟林三,还能是谁?
“大哥、三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林二苦笑了下调侃道:“三弟,你可是越来越威猛了,二哥估计都该打不赢你了。”
“二哥,事情已发生成这样了,三弟只求你在百丈崖好好服刑,有朝一日你定能重回沙场的。”
“唉,回战场又有何用,还不知道可以再为谁卖命了,倒不如在那里安安稳稳地度过残生算了。”
“不可胡言乱语,爹娘在家还等着一家团聚呢!”
林二一听到林二提及爹娘,眼泪就不自觉地扑簌扑簌往下掉,然后将樊霓依说的话又转述了一遍给林一和林三听。
林一听后哭得一点没有将军的样子。
林三只是竭力地用牙咬着自己的手背,不叫自己哭出声来。
“二位将军,时辰不早了,请容我等启程。”
“好好照顾自己,二弟,不许再闹事了。”
“是啊,二哥。”林三拍着林二的肩膀嘱咐了句,又对“龙鼎兵”的护卫说:“我与赵氏勤赵统卫熟络,还请众兄弟看在赵统卫的面上,平日里多些照顾我二哥才是,他性情鲁莽,若有不对的地方,请众兄弟一定包容。他日我林三定结草衔环报答各位的恩情。”
“三弟,你跟大哥在一起久了,说话都文绉绉的,听得就瘆人!我这是去流放,不是去享福的。”
“都这时候了你还能贫嘴,哈哈哈。”
林一使劲地拥抱着林二,这一抱是几年之后才换来的,下一次拥抱,还不知道要再等几个几年。
“二哥,你放心,我和大哥会找个时间好好安葬爹娘的,你只管自己照顾好就行了,等有机会我们便同总帅求情,请他向君上开恩将你也招到麾下,到时咱们兄弟三个就天天能在一起了。”
“好。”林二随口答应了句,笑着道别:“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