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赞同,少年和公主身份悬殊,很多你能做的,他都做不了。”
他一手扣上她的肩,“悠然,言归正传,我们谈谈吧。”
宋悠然歪头,“你先想好要谈的内容,如果不是我喜欢听的,你还是不要谈了,免得我们又意见不同吵起来,这大半夜的,我要是跑出去估计就冻成冰棍儿了。”
她幽默了一把。
“那你就不会不跑。”他的大手摸到她的脸,轻轻捏了捏。
“那不行,刚吵完架要是和吵架的人在一个屋里,我会感觉不自在。”宋悠然瞥他一眼,“要不你给我想个办法?”
殷越泽呵呵笑着,“行,下次我们吵架,你就把我赶出去好了,我皮糙肉厚,禁冻。”
宋悠然不说话了,表情显然有些犹豫,她知道殷越泽这么和她说,是有和解讨好的意思,包括这架价值连城的钢琴。
如果两人和解,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
殷越泽仿佛看明白她内心的煎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她的发丝。
“悠然,我第一次生出想和一个人共组家庭的念头,以前一直是一个人,感觉没有什么,可是最近你走后,才觉出家里有些清冷了,缺少了一个家应该有的温暖。”
他顿了顿,“我已经准备让殷氏和纪氏解约了,最长三个月,一定会处理完,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
宋悠然心里五味陈杂,又似乎感动大于其他,他所说的各退一步,对她没有任何损失,只是时间往后拖延了而已,而对殷氏来说,是实打实的大损失,和纪家解约,最后得益的一定是纪家。
“你没必要这么做,天下女人这么多,没了我还有其他的,我最开始一直准备利用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宋悠然,可比不上纪家上亿的生意。”
殷越泽并不赞同这句话,“哪有人把自己和钱相比的,钱就是钱,没了还能再回来,天下生意这么多,不是只有纪家。”
宋悠然动动唇,“你这么做,对殷家没有一点好处。”
“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他深邃的瞳孔看着她,“悠然,和我在一起的那么多日子,你对我,没有半分心动过吗?”
他眼中掺杂了温柔和情意,“我今年二十九了,不是十九,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有些话,不善于表达,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很明显了。”
宋悠然怔怔地抬头,忽然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莫名被这个时候的他萌到了。
她唇角扯了扯,像是在极力隐忍笑意。
“你真想知道我的答案吗?”她一本正经地问。
殷越泽轻轻挑眉,嗯了一声。
“那你,就把你那些不善表达的话说出来,我听了要是高兴,说不定就答应了。”宋悠然眸子里闪着戏谑。
殷越泽表情一僵,难道真的要他一个马上就三十的人去说我爱你这种煽情的毛头小伙才会说的话吗。
余光瞄见某个小女人偷偷往边上撤的身影,灵光一闪,“你故意的?”
宋悠然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转身就跑,殷越泽迈着那双长腿追了几步,拉住她把人搂进怀里,搂的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你答应了,是不是?”他在她耳边低声轻语,宋悠然突然发现,她其实也挺想念这个温暖的怀抱,手臂上滑,在他腰间圈紧。
“恩。”宋悠然埋在他怀里,闷闷应了一声,“看你表现不错,勉强答应了,如果以后不合格,随时出局。”
殷越泽薄唇勾了勾,胸膛起伏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填满内心,那种难以抑制的情绪在心底几度翻腾,喧嚣着。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曾经他最重视的公司业绩,什么和纪氏的合作,都比不上这一刻最真实的感受。
人的本性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当他重视一样东西胜过另一样的时候,便会毫不犹豫地舍弃。
所谓‘大公无私’其实是一种大私,目的不是为了追求一丝一毫,而是名誉,地位,权利,如若不然,就是虚伪,从道德上讲是崇高的,从人性上讲依然是自私的,这是为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他现在有名誉,有地位,有权利,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也付出了十年的青春光阴,一个人最好的时候,全都过去了。
在他以为拥有这些便是人生巅峰的时候,宋悠然出现了,一个有点聪明,并不是很优秀却走进他心里的小女人。
她让他知道,人生巅峰,并不仅止于此。
她就像一团浓烈的火焰,蓦然闯进他的生命中,燃烧了他深沉的灵魂,填满过去二十九年的空虚,火花中,开出绚烂盛放的玫瑰,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的一生。
这一夜可以说折腾了一晚上,凌晨四点半,宋悠然在殷越泽的陪伴下躺在床上沉沉睡过去。
再醒过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悠然!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哥都回家了!现在都几点了!”电话一接通,南宫璇急切的叫声传进耳朵里,宋悠然心中一惊,睡意醒了一大半。
她拿开手机,已经早上七点了。
“你怎么和我哥说的,没露馅吧?”
“没,我一直在房间里,他回来我只听见开门的声音了,没往咱们这边来。一会儿如果他问起来,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