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宾客摇头,这姑娘太天真了,什么关上门的同时还会打开一扇窗,那是安慰人用的,有时候门关上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你真的没有失望过怨恨过吗?”殷老爷子觉得她挺有意思。
“有过,刚开始挺失望的,后来就没有了。”后来她收到了莫老爷子的推荐函。
殷老爷子没再继续问,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回头这件事查清楚,一定会帮你澄清。”他说着转头看着殷盛霆,“越泽的事比较多,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殷盛霆依旧绷着脸,吐出一个字,“好。”
今天毕竟是殷老爷子的寿辰,中间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要不宋悠然就有的头大了。
该聊的聊过,该看的看过,殷老爷子去了另一边,她扯扯殷越泽的袖子,“阿泽,殷老爷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不满?”
“不会。”殷越泽握住她的小手,“你表现的很好,中规中矩,没有假意迎合和阿谀奉承,爷爷最不喜的,就是那种人。”
闻言,宋悠然放下一半心。
“去别处等我,饿了就自己找点吃的东西。”殷越泽轻拍她的后背,“我这边还有事,如果困了,就去二楼我的房间休息。”
“好。”这是宋悠然求之不得的,窝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躲着,没有那么多人需要应对。
她先去自助区端了份小甜品蛋糕,拿着叉子一点一点吃,准备吃完就上楼,丝毫不知道有一场针对她的祸事即将发生。
宴会厅侧门,一个身穿佣人装束的女人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是七杯香槟,她一路走过,奇怪的是每当有客人想要拿酒,她就会闪避开。
她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样貌,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手一直在发抖,一直在抖。
当她从殷雪旁边经过的时候,殷雪余光瞥见了,喊住她,“唉,你等等,给我一杯香槟。”
女佣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甚至脚步加快了几分。
殷雪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见一个女佣都直接无视她的话,更生气了。
她快走几步到那女佣身后,揪住她的后领,劈头盖脸一顿训,“说你呢,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叫你你没听见吗,让你端酒是为了满足客人的需求,不是让你端着酒瞎晃的。”
女佣猛地被揪住后领,身子后仰,手里的托盘晃了晃,晶莹剔透的酒液在杯中绕一圈,险些洒出来。
她连忙稳住托盘,重新低下头,手抖的更厉害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这,这些不能……”
殷雪狐疑,“不能什么?”
她伸手端起一杯香槟,放在灯光下看了看,觉得颜色好像淡了些,凑到鼻间闻了闻,确实是香槟没错,而且比之前她喝过的闻起来味道都要浓。
想着就要凑到嘴边尝尝。
“别,别喝。”女佣急道。
“这不是香槟吗?”殷雪皱眉。
“是。”女佣低着头。
“那为什么不能喝?”殷雪晃晃手里的酒液,再度凑到嘴边。
女佣身子抖起来,她不再管殷雪,端着托盘朝自己选定的方向走去。
在她离开五六步后,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整个宴会厅都被惊动了。
女佣速度更快,几乎是小跑起来。
殷越泽就在不远处,听见动静立马赶过来,没时间管惨叫的殷雪,直直朝女佣追过去,并抄近路拦截她。
女佣一路不带停的走到自助区,找到在那边吃甜点的宋悠然,疯了一样往她那里冲。
宋悠然本来正吃着甜点,突然被凄厉的惨叫声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去瞧瞧,就见一个女佣端着一托盘香槟朝她泼过来。
她心中警铃大作,但身体上的速度跟不上大脑的反应,危机时刻,殷越泽从侧面穿过来想也不想就用后背挡住泼过来的酒液。
一阵白汽升腾,后背传来火热的烫意。
是硫酸!
他立刻脱下礼服外套扔在地上,即便他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液体还是腐蚀到了他的背部,留下一小片灼伤,翻红的皮肉甚是可怖。
宋悠然惊魂未定,她转到殷越泽身后,看着那片灼伤,眼里立时弥漫上了水雾。
她抓着他的手,慌乱道:“我们去医院。”
甚至来不及顾及刚刚那个佣人,和这些硫酸是怎么回事。
殷越泽握住她的手,“别慌,别慌,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的后背都……”宋悠然说到一半卡住了,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只有一双夹杂着湿润的眼睛望着他。
几个保镖穿过人群走过来,把摊在地上的女佣扣住,她的真实样貌终于落进众人眼中。
一双肿成核桃的眼睛,惊恐的表情,满含眼泪。
对别人是陌生的,对宋悠然却是熟悉的。
“陆晓!”
她心头升起一把火,自从陆晓被学校开除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她,没想到再一次见面,她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殷越泽冷静地对保镖道:“把她看住,别让人跑了。”
殷承旭穿过一大群人跑过来,“二哥,怎么回事,殷雪那脸……”
他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两眼盯着他背上的灼伤和地上的外套,一下子就明白了。
冷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