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柔……你是患艾滋了吧?”
艾滋。
这两个字,多日以来已经成了纪明柔的魔咒。
她每天都在抱怨老天对自己的不公,每天都在按倒计时过日子,每天都在想自己下一刻会不会立马死亡。
这一切,都源自于这两个字。
“你闭嘴!”纪明柔咬牙低吼。
“我为什么要闭嘴?”宋悠然挑眉,“我说错了吗?”
纪明柔胸口憋了很大一团气,硬生生气的她整个人都在疼。
偏偏后背冰冷的铁器抵着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楼钧抽空看了这边一眼,只觉得纪明柔状态十分不对,好像陷入了某种潜意识状态,周身围绕的满满都是悲愤与不甘。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和纪明柔过来,是听说了警方的部署以及协会内部朋友向他走漏的风声。
白御溪带着八名高级催眠师和五名中级催眠师来云城围堵他了。
海陆空三道防线被牢牢封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他想离开云城,需要一个筹码,一个能同时威胁到所有人的筹码。
宋悠然当之无愧。
可现在明显出乎意料,宋悠然手里有枪,破坏了所有的计划。
不但有枪,中间还杀出一个拳脚功夫与他不相上下的中年男人。
所有都乱套了。
白御溪接到消息一定很快就会赶到,必须马上撤离。
楼钧大脑飞速运转,分析好目前的一条条可能,在玉恒清面前虚晃一掌,三两步冲上台阶。
“悠然!快闪开!”玉恒清大吼。
他见楼钧朝宋悠然跑去,心脏都快吓得停止了。
宋悠然亦是惊了惊,被一股强大的推力狠狠推开,手里没刹住闸。
枪口巨响,走火了。
一个子弹打上头顶的水晶吊灯,无数水晶块碎成渣渣纷纷扬扬掉落,散满一地。
一地狼藉中,楼钧搂着纪明柔从三楼窗口跳下,伴随着碎玻璃渣消失在眼前。
玉恒清冲到窗口找人,楼下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踪迹。
宋悠然在远处看到两个踉踉跄跄的人影,确定是纪明柔与楼钧无疑。
他们速度不快,却也不慢,顺着正路走了一小节便拐进茂密的灌木丛里,追不上了。
“悠然,他是谁?”玉恒清严肃道。
一个能和他打成平手的人,年纪还比他小,绝对不能忽视。
“纪明柔,和楼钧。”宋悠然道。
“纪明柔?”玉恒清睁大眼,他一上来就被楼钧拦住了,还真没怎么注意到纪明柔。
以前见纪明柔,也是属于落落大方自信骄傲类型的女孩子,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我听说……她好像被通缉了?”玉恒清回忆着这两天的新闻报道。
“恩,通缉了,罪名还不少。”相比之下,宋悠然就显得十分淡定。
玉恒清面色闪过纠结,很快又舒展开了,反正他与纪明柔感情又不深,面也没见几次,管这么多干什么。
宋悠然叹了口气,看着一屋子乱糟糟,心情也乱糟糟的。
白御溪是在十分钟之后赶过来的。
冲进屋里发现,自己来晚了,人已经被打走了。
玉恒清第一次见白御溪,两人很友好地认识了一遍。
宋悠然详细和白御溪说了一遍具体情况,玉恒清在旁边听着,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一张脸都不好了。
他竟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为此玉恒清深感愧疚,以前的愧疚加上现在的愧疚,层层叠加,让他觉得越发对不起这个女儿。
于是,他找借口跑了。
白御溪和警方交涉过,警方派人封锁了兰恒公馆以及周边的一片区域,监控范围大部分缩小,所有人都有了盼头,就差没一个一个把小区排查一遍。
宋悠然那条消息,殷越泽是一个小时后才看到的。
晚了一些,他第一时间开车回兰恒公馆,看到一片混乱的三楼面色十分不好。
宋悠然正在清理钢琴上的碎玻璃渣。
因为钢琴距离窗户很近,楼钧两次破窗,窗户上的碎片都把钢琴漂亮的琴身给盖住了,密密麻麻的,她清理了一个小时都没完全清理出来,挑细缝儿里的玻璃渣子就挑了很长时间。
“你回来了?”宋悠然回头看见沉着脸的男人,露出一个笑容。
“悠然,要不我们搬回老宅住?”殷越泽虽然想过两个人的小日子,可还是宋悠然的安危比较重要,老宅防护方面做的很到位,平时有保镖和佣人守着,外人想闯,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不,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老宅哪里有这里自由啊。
殷越泽蹙着眉毛,“那我回头给你找几个保镖跟着,要二十四小时不能离身。”
宋悠然想着今天的事,点点头,“不用几个,要两个轮流倒班就好了。”
那么多保镖跟着,出门逛街什么的都不方便。
殷越泽帮她一起清理钢琴上的渣子,“楼钧是不是还在兰恒公馆这一块,你这几天去老宅住吧?”
“行。”这个宋悠然没意见。
……
“楼钧,他们把周围全部封锁了,我们怎么出去?”
小区一户人家家里,纪明柔不断走来走去,心情急躁不安。
“没事,我想办法。”楼钧坐在沙发上,沉默道。
“楼钧,你说他们会不会硬生生把我们困死在这里?”纪明柔来回走了几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