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爷子很想说,你手里那盆虞美人本来就是我的,还敢和我谈换不换。
“这个怕是不行,说实话,这梅花我是花了好多心思才养活的,本来就怕它换了地方不好养活,你也知道,这种花都是很娇贵的,要是现在根还没立稳又换地方,万一活不了怎么办?”
这么大一棵树,又不是花盆,哪能说带走就带走。
林衍想想,也是。
不由感到可惜,再看看自己手里那盆虞美人,叹了口气。
“那就算了,万一养不活折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不是了,这盆虞美人,殷老兄拿着吧。”
殷老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愣了愣,“你说什么?”
林衍重复了一遍,“我说这盆虞美人,你拿着吧,我虽然不知道越泽怎么说服你的,但看你也是爱花的人,能让出虞美人实属不易,现在有了第二盆,那咱们就一人一盆好了。”
殷老爷子说不高兴是假的,他也没想到林衍主动把花让出来。
送上门的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便笑眯眯地答应下了,还邀请他留下用餐,并吩咐佣人准备客房。
林衍也想和宋悠然多聊聊,就顺势留下了。
纪凝儿那边是晚上回来的,表情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看来进展十分顺利。
“顺利吗?”宋悠然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纪凝儿点点头,“挺顺利的,纪双已经把财产全部还回来了。”
“那你可以安心准备开学了。”宋悠然拍拍她的肩膀。
纪凝儿眼眸暗了暗。
是啊,要开学了,虽然这几天住在宋悠然身边需要时时刻刻警醒着注意言行举止,可是自己真的感到舒适,体会到久违的家庭温暖。
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姐姐,我想到一件事。”她突然开口,“纪双身边今天跟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挺有气势的,不像是普通人,而且……他们的关系好像很亲密。”
纪凝儿所说的人,正是霍成禹,今天霍成禹陪着纪双见了纪凝儿,全程只是看着笑着,纪凝儿也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
在霍成禹面前,纪双每个动作都带着小鸟依人的意味,连归还财产都没有露出半分不悦的神情。
“纪双身边?”宋悠然细细琢磨,“是亲戚吗?”
“不太像,我听见她叫那个男人为,成禹。”纪凝儿道。
不是亲戚,宋悠然有几分猜测,纪双刚离婚没多久,说到底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本能里还是希望可以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后半辈子有个依靠。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纪双找的人,至于纪凝儿说的不像普通人也正常,纪双眼光高,普通人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好,我知道了。”
殷越泽回来后,宋悠然把纪凝儿说的告诉他。
“你知道那个男人吗?”
“知道。”殷越泽沉声道,“霍成禹,渤裕市霍家的人,看起来很好相处,实际是个善于伪装的qín_shòu。”
自从那次纪凝儿把纪双出现在兰恒公馆的事情告诉他以后他就展开调查,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霍家头上。
宋悠然正在衣柜前找睡衣,闻言动作顿了顿,“qín_shòu?”
她第一次听殷越泽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别人。
然而,殷越泽毫不迟疑地应了,“对。”
宋悠然不由有些好奇,“怎么个qín_shòu法?”
殷越泽看她一眼,“他什么样的人都沾过,幼童,少年,老妇……来者不拒。”
宋悠然早在他说老妇的时候心里一阵恶寒。
什么重口味,还有老妇。
“那纪双肯定不知道吧,不然她肯定不会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一个人就算有钱,但是没有人品,有这样一个老公走在街上始终抬不起头来。”
“所以,才说霍成禹善于伪装,他喜欢满足猎物的美好幻想,然后在美好幻想最美的时候打破它。”殷越泽云淡风轻道。
宋悠然默了默,也就是说,这次纪双注定要倒霉了。
“这个霍成禹,没有家室吗?”在宋悠然的印象里,大家族很多都会联姻巩固自己的地位,作为霍家的掌权人,怎么会没有老婆?
“有,但是已经死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殷越泽道。
“怎么死的?”宋悠然惊了惊。
殷越泽淡笑不语。
宋悠然好奇心更重了,“说说嘛,一个原因还这么神秘。”
殷越泽拍拍身侧空出一半的大床,“该睡觉了,我想起些以前和你有关的事情,你想不想听听?”
他不说霍成禹的妻子是怎么死的,是担心会给宋悠然留下不好的印象,因为那个女人是怀孕八个月时霍成禹搞重口味失误,出现危险把人送进了医院,最后大人和孩子,只保住了孩子。
宋悠然眼眸一亮,“好啊。”
也不在意原因是什么了,换好睡衣躺在他身边。
殷越泽声线低沉轻柔,仿佛蕴含着无限隐忍的深情,犹如深沉大海,将宋悠然紧致细密地包裹起来,这片海洋中,唯宋悠然是唯一的霸主。
她可以在这片海洋中任意翱翔,翻腾,唯我独尊。
讲着讲着,宋悠然眼皮子越来越重,忍不住合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
殷越泽噤声,手掌凑到她脸颊侧面,指腹轻轻摩擦她光滑细腻的脸颊,呼吸却慢慢重了。
本就深沉的眸子更是似乎掺进了墨汁,与瞳孔混为一体,深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