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摇了摇头就说,“你的心思啊!真的没有放在上面,不过,话说我也知道你是被春生那小子拉进这一行的,但是真论勤奋,你是不如春生的,起码他是真认真在听歌,一首一首反复地听,而你,囫囵吞枣,听过一遍就算了……”
“我哪儿有。”我有些不服气,“有些舞曲我是翻来覆去地听。”可东哥完全不客气,“那只是因为你自己喜欢听,比如说你喜欢听【trance(铁克诺】,可问题是,铁克诺在国内根本不是主流,这是老外嗨药用的音乐,人家一嗨药就是一整夜,还有糜烂派对,国内能行么?你就得老老实实打浩室,最多加中文舞曲喽……”
trance这个单词意思有昏睡、催眠、出神、发呆等等意思,国内dj圈音译为铁克诺,港台那边则意译为传思,我一直认为,铁克诺才是真正的迷幻电音,而不是软绵绵的浩室,充斥着大量的所谓灵魂乐,典型的就是一个女声在那里“哦”或者“啊”地哼着不知所谓的小样。
而铁克诺是什么?铁克诺是精神的传递,元素的涌动,声响的缩影,心灵和大脑的终极状态。
当然,由于铁克诺大量反复地出现4/4的拍子和混音器制造出来的锯齿波很容易让人进入类似催眠的状态,在国外的确一度是嗑药派对的首选,可并不能因此就说铁克诺不行啊!
说个不好听的,宋元以后的大和尚开悟偈子里面,抽阿芙蓉(鸦片)后写出来的比比皆是,这在佛教圈子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师父老和尚就痛斥过。
开悟偈子是什么东东?【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是,【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话,云在青天水在瓶】也是。
就像是孔乙己说的,【读书人的事情,能叫偷么】,这【音乐人的事情,能叫嗑么】
东哥到底是老dj了,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不服气,当下就叹气,“你啊!总之我跟你说一声,我干到这个月底就不干了……”
我顿时就愣了,“什么意思?四月一号愚人节过去了吧!东哥,你不要告诉我你被辞退了?”
“也不算辞退,我在拉斯维加差不多也做了半年了,咱们dj本来就被称之为都市牛仔,牛仔牛仔,自然是要不停地流浪才叫牛仔……”东哥的声音里面透着萧瑟,“本来,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不过,你小子学艺不成,我有些放心不下……”
“凭啥啊?”我犹自觉得莫名其妙。
东哥就瞪了我一眼,“你就没发现,你回来以后没看见宝宝姐么?”
听东哥这么一说,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是啊!怎么没见着宝宝姐呢,她也算是拉斯维加数得着的妈妈桑了。东哥这时候就说:“出来夜场玩的,谁不是图一个新鲜感,换你去一家饭店吃饭,你想点菜,可饭店每次都老三样,番茄炒鸡蛋,宫保鸡丁外加三鲜汤,你乐意么?”
东哥这话,话糙理不糙,出来玩嘛!自然是尝个新鲜,在男人的心目中【泡妞泡成老公】都算是失败,何况是【玩小姐玩成老公】,那都不能叫失败,而是惨败了。
怪不得没见着宝宝姐,原来宝宝姐闪人去别的场子苦钱了。
我犹自有些想不通,“那人家两个dancer姐姐也没被辞退啊!”东哥忍不住看了一眼在吧台那边跟几个小狼狗喝酒聊天的女dancer,然后就说道:“你傻啊!,人家才一个月多少钱?我一个月多少钱?人家还是本地人,不要承担食宿,说个难听的话,你听听就好啊!这两个sāo_huò在场子里面还能勾搭点小狼狗,你是没去过帝都,帝都那边的夜场,都快没有女dancer了,你肯定要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老板给但凡经常去玩的稍微漂亮一点的女孩发日薪,去一天就发一百块……”
我张大了嘴巴,“卧槽,还有这种骚操作?”
这里面的道理我是明白的,夜场夜场,有女人才叫夜场,从女士之夜的女生免费进场,到女性全部免票,这些,都是刺激促进来玩的人消费的手段,看来帝都的老板都是聪明人,发一百块怎么了?说难听的,一颗yáo_tóu_wán就把钱赚回来了,就算不走yáo_tóu_wán的野路子,几瓶啤酒也就把这钱给挣回来了,那些天天去玩的,哪里有什么好货?一百块拿到手肯定转手就花出去……
“总之呢!我就干到这个月底,下一个场子我都谈好了,zj省城武林。”东哥说着就点了一根烟,“以后你就跟阿刚搭档,阿刚不太会玩黑胶碟机,不过基本功还是扎实的……”
我明白了,原来,金钱鼠尾不是来替我顶班的,而根本就是来顶替东哥的。
“马丹,我去揍这家伙一顿。”我顿时就很想揍人,结果东哥一把就拽住我,“你神经啊!阿刚也是我朋友来着。”
“那他还来抢你的位置。”
“我都说了,我不是被辞退,干这行都这样。”他说着就一把夹住我脑袋,“总之,小南你别乱来,我知道你武功好,在古代说不准就是张三丰一类的大宗师,可时代不一样的,别什么事情都想着动拳头。”
东哥说着就放开我,给我塞了一根烟,我感觉脑子很乱,就着东哥给的火把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烟雾翻滚着顺着气管而下,弥漫了整个肺部,随后被肺部挤压,化成一股浓烟吐了出来。
“呐!把烟抽完就准备开下半场,你的红日的舞曲碟呢?”东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