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辰这日锦王府也很忙碌,尤其是柠游和于卉,她们在郡主身边伺候需要忙的事更多,于卉没有伺候过这种场面,不是缺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一阵手忙脚乱的,她甚至觉得这比新娘子成亲还忙,不过也能理解,自从上次太子说让王琤早早把成亲的日子订了之后峮郡主每次见王琤都要好好收拾一番,今日除了见他之外还要参加宫里的宴会所以就更加隆重了。
主要是之前于卉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不太能帮得上忙,几乎都是在给柠游打下手,幸好峮郡主不嫌弃她,如果换个主子看到她这番手忙脚乱的样子,指不定早把她赶走了。
柠游正在为郡主盘着发髻,外院的金琳来通报
“郡主,王世子已经到了。”
峮郡主看看自己头上未成形的发髻无奈吩咐道
“先让他在正厅等着吧。”
“是,郡主”
金琳刚转身准备离开,郡主赶忙拦住她
“等会儿,于卉还是你去帮我招待下,我很快就好。”
“是,郡主”
她很理解峮郡主的做法,若是打发金琳来知会王琤,她怕王琤多想,不过两人从小就有婚约,也不是接触一天两天了,若是连这点儿等的耐心都没有,怕是也不会有即将到来的婚期了,只是恋爱中的人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一点儿小事影响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印象。自己的贴身丫头来招待肯定就能表达自己的诚意。还有一点儿就是她留下实在也帮不上太多的忙。
于卉砌了茶送到正厅,王琤正左右打量着墙上的画作,从认识王琤到现在不过一年多,她从开始就认定了他是一个被家里宠坏了的孩子,心不坏也没什么城府,所以那时候才会一时兴起诱骗他开了祥运酒楼,细细想来没有自己的祥运酒楼比那时自己运营时红火多了,厉萧煴政务繁忙怎么会有空打理这酒楼?所以祥运酒楼的所有事务都是由王琤自己掌管的,这就更可疑了,如果他不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而是厉萧煴的重要辅臣,这些玩世不恭的行为全是装出来的,是不是就证明从一开始他们就在算计徐新柔?他们只是想要通过徐新柔除掉徐知邳而庆王却提早一步动手杀了她,这弯弯绕绕的,本来就不够聪明的脑子现在已经不够用了。
“奴婢见过世子。”
听到声音,王琤把视线从画作上移到她身上
“你家郡主怎么还没出来?”
于卉见他没有要接她手中茶的意思,只能保持状态继续端着
“回世子,郡主说很快就来。”
许是他也看出她的为难,随手接过她手中的茶,她酸涩的手才得到解放。
“你是哪儿的丫头,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回世子,奴婢是郡主身边的丫头,前几日还陪郡主去了柒福山”
王琤略一思考实在想不出见过眼前的人
“有吗?”
“当日随行的人比较多,奴婢只是个小丫头,您许是没有注意到。”
“本世子记得峮儿身边的丫头是叫柠溪和柠游吧,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于卉。”
“可能那日柠游在,本世子就没留心吧。柠溪呢?”
“郡主安排溪姐姐做其他事了。”
“哦,起来吧”
“谢世子”
“你在王府多久了?”
“回世子,几个月”
“来王府之前是做什么的?”
“回世子,来王府之前奴婢在徐府做丫头。”
她说出口的话把自己也惊到了,她怎么可以提徐府?以她知道的情况,这京城中有身份地位的只有徐知邳徐尚书的府邸,前几日才得知徐府出事儿的消息,今日就上赶着往枪口上撞,自己这是怎么了?
“哪个徐府?”
听王琤的语气怕是也猜到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工部徐尚书府上。”
他的眼神有了一丝探究
“怎么离开了?”
“奴婢本是在徐小姐房间伺候的,小姐成亲那日把我们的卖身契还给了我们,还给了我们银子说让我们自谋生路。”
既然已经冒险了,她就想趁着这个机会解开之前的疑惑,先冒充徐新柔的身边人,看看会有什么样的收获,如果徐新柔真的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地方,她的这一行为应该可以从中得到一些信息。现在这个时候若是与徐府有牵扯必定没有什么好结果,只期盼王琤可以念在徐新柔的份上放过她这一次,她保证已经再不胡言乱语。
王琤转向窗外
“呵,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你可知她现在如何了?”
“奴婢拿了银子就走了,花光了银子日子不好过才回了京城,听说王府招下人就来了王府,前几日听溪姐姐说徐尚书被发配了,奴婢想小姐嫁去了夏府应该没有受牵连吧。”
王琤转过身来眼睛直视着她,那眼神像是看穿了一切,既然谎言已经成立,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下编
“那你可知夏尚书也被发配了?”
于卉配合着惊讶的表情
“怎么会?那我们家小姐呢?”
“呵,她死了。”
“怎么可能?小姐怎么会死?”
“她送你们走那日已经死了。”
“世子是说她成亲那日?”
“恩”
“难道她是想自杀所以才让我们走的?”
“算是吧。”
“她怎么那么傻?”
这句是实话,若不是当时那么傻说不定还能存活到今日呢。
“是挺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