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影追踪了三日,总算寻到了何初的人影。尽管此人自恃轻功不错,然而沈宗恪手下高手众多,抓住他不是问题。
只是轻影下手似乎重了些,人被扔到沈宗恪脚下时已经半死不活了!
“怎的将人弄成这般模样了?”蹲下身查看一下何初的惨样,将责备的目光投向某人。轻影立即请罪:“回少主,此人轻功了得,反抗甚是激烈。属下不得已,下手狠了些!”事实上是何初的狂傲惹怒了他,仗着有一身好轻功就敢讥笑人。轻影心底那点儿怒火被激发出来,一时没忍住,就下了狠手!
沈宗恪哪里不知他的想法,只是没必要追究这种小事。起身抽出怀中的方帕擦了擦手又揣回去。轻影注意到那帕子边角上绣着一枚小小的“恪”字,再无其他多余花纹。黑面绣金色祥云纹的鞋尖勾起何初的下巴,血糊糊的脸让他嫌弃地拧起了眉心。
“你……你们是……何人?”被人如此侮辱性的对待,何初强撑着怒问。没人回答他的问题,那只脚收了回去,脸被重重的砸在地上,又摔掉两颗牙!
沈宗恪不想跟他废话,让轻影把人弄下去捯饬干净了再回来。
曲惜颂进来时猛地见到一陌生劲装男子手里拖着奄奄一息的人,愣在了门口。直到对方面无表情道:“曲大人,借过!”他才恍然惊醒,连忙闪身让道。
“这……这是?”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曲大人瞠目结舌。光天化日之下,这一幕未免太过诡异!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沈宗恪,对方淡然一笑安抚道:“曲兄莫慌,那人是何初。”
“何初?你说快死了的那个?”见他点头,又不解地问:“那另一人呢?”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直言道:“曲兄不必多问,不知你那边查得如何?”
雪白的少年蹙起了眉,折扇敲打在掌心,若有所思的模样。这家伙,果真是讨人厌!不过一码归一码,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之前与太子约定好,一旦有新的进展就必须及时禀报。虽然临近正午时分,两人也不耽搁,寻了宋杰就一起入宫。
这几日太子正为刘正之事日日焦躁,宫女太监怎么伺候都不顺心,直到听催安说宋杰等人求见,面上才带几分喜色,忙让人进殿说话。
等不及让三人行礼,书启寒大步到他们面前站定问:“如何?王家之事查得如何了?”
宋杰左右看看两个沉默的小子,自觉的上前一步回话。“回禀殿下,王朴已经答应出堂作证。但目前臣等却查到另一事,此事足以……扳倒刘太师!”
刘正有一门客名唤赵席,平日无事便喜欢与狐朋狗友寻花问柳。某日在酒桌上喝醉,无意间透露出自己在帮刘太师办大事!言语间卖足了关子后才神神秘秘说最近从北恒国来了好几封密信,全是通过他的手送到主子手里的。可想而知,信里的内容他全都知晓了。
关于信里的内容,赵席是怎么也不肯定透露,只说跟着他,往后必然升官发财!其他人皆是酒肉朋友,只把这话当成酒后疯言,酒醒后也无人当真,甚至没人记得他说过的话。
但有人却记得!“水芙蓉”是帝京有名的青楼,赵席每次去都必会点花魁芙蓉作陪。那日的醉酒,她也在场,自然而然将此事放在了心里。前不久上头发话,说让注意所有与刘太师有关人士的动向,她这才盯上姓赵的,不曾想这么快就有了进展。
没过几日,赵席又来了“水芙蓉”,一张大额银票看得老鸨九姨眼神发亮,笑得合不拢嘴,立刻招来了芙蓉作陪。两人错身之时,眼神有一瞬的交流,彼此心照不宣。
夜晚,酒过三巡之后,芙蓉开始有意无意的套话。“赵爷,您之前不是说要给奴家赎身的么?都过去多久了,您是不是把此事给忘了?”娇媚的女子说话的声调软绵又诱惑,故意带着几分委屈与依恋。赵席闻言心花怒放,此女他是无比中意,以往提过要替她赎身,却被巧妙拒绝了。还以为她真是多清高之人呢,不曾想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喝得脑袋晕乎乎的男人抓着她的柔荑胡乱摸着,那十指上的丹蔻晃得他心猿意马。“嘿嘿嘿,赵爷我怎会忘了小美人儿你呢!放心,用不了多久,赵爷就替你赎身,让你日日夜夜侍奉在侧,啊,哈哈哈哈哈!”
芙蓉抽出手,美目瞥他一眼故意激道:“哼,得了吧!您的钱财都被令夫人掌管着,哪来那么多钱替奴家赎身?九姨可不是您拿几两银子就能打发的人。我看您就是说着哄奴家开心吧?”说着竟是要抹眼泪哭起来。
赵席又心疼又生怒,抱着美人儿哄着:“莫哭莫哭!赵爷要赎你哪会靠家里那个老姑婆!嘿嘿,告诉你吧,用不了多久爷就要升官发财了,到时候就休了那老姑婆,捧你做正室啊!”
“真的?”芙蓉瞅他,摇头不信:“您就别哄奴家了,您如今只是个门客,升什么官儿发什么财呢?”
赵席被一青楼女子质疑能力,自是恼了,灌一口酒压低声音道:“你别不信!据我所知,太师正跟北恒国的人联手……要篡位的意思呐!”
芙蓉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反手握住赵席的手腕微微用力,神情也严肃起来:“此话当真?”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却只看见她脸上震惊又惊恐的表情,暗嘲自己果真是喝多了,眼花。
“当然是真的!爷当你是自己人才肯透露的。上回我不是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