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以讹传讹不靠谱的谣言,在老董欠钱跑路后,很是有不少人慕名前来瞻仰,然后留下到此一游痕迹的同时,带走一些盆栽玻璃螺栓之类的当纪念品。等到城信社反应过来,派过来看守财物的人就只能对着钢铁梁柱发呆了。
所以新的玻璃温室只是继承了原来水晶宫的地基、梁柱和名字,其他大到外形小到水电走线都是重新设计建设的,很是花了不少钱。
当然,这笔钱对于马竞来说不过是一辆车钱,拿来改个空中花园给大家看没什么不好的,但是对于还欠着银行钱的魏伟来说就是要了亲命了。腰包不鼓自然不管乱开玩笑,万一马竞当真把这里交给自己,妥妥就要坐腊了,所以他很快就认了怂。
“好吧,我承认我养不起这房子行了吧?”
老魏举手投降,马竞倒也不好继续追击,只是呵呵笑着说了句“其实我买下这里,就是因为看中了这个大温室,谁让我是全球有名的德鲁伊呢?”
“切,同样是种树的,你和那位种树三哥相比差远了!”这下子老魏倒是找到了喷点,连忙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在西方奇幻故事里,德鲁伊们是一群信仰自然、亲近动植物的人或者其他智慧生物。有人把这个概念搬到了现实里,带着一种半憧憬半调侃的心态将那些农业领域的高手都称之为德鲁伊甚至大德鲁伊,比如水稻育种专家袁隆平、一人成林的“印度森林之子”等等。
按照这个概念来套,住在绿色城堡、工作地点绿树成荫、积极资助植树造林的马竞,的确算得上是一名德鲁伊。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位德鲁伊先生似乎更加方便亲近财富女神,更喜欢用金钱的力量来种树,没有那种身体力行的使命感。
“你啊,怎么也听风就是雨?”马竞满是郁闷地问道:“那位种树三十年的三哥确有其人,可是你造他在是什么地方种树么?”
“好像是一个干旱的沙洲吧?”魏伟点击放弃了手上的牌局,想了想说道。
“他在雅鲁藏布江河道里面种树,我要是在黄河长江里面也这么来一下,绝对会被河道管理局请喝茶的。”
“啊?”x4
这下子不止魏伟,周围打牌的、围观的、吃瓜的群众纷纷发出了惊讶的吸气声。
显然,拜各位公号运营以及知名博主所赐,这位一个人种出几百公顷森林的“现代愚公”在中文互联网上拥有着不小的知名度。
马竞摆了摆手说道:“他的确是在雅鲁藏布江河道里种树,但是那个叫做的沙洲岛非常大,周围的河道也很宽,因此并没有行洪压力,反而要担心被水淹没的问题,所以植树造林还是很有必要的。印度人说那个岛有1250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三角洲,结果前年夏天布拉马普特拉河发了大水,就只剩下352平方公里了。”
“对了布河是雅鲁藏布江阿萨姆段的名字,那里有着世界雨极乞拉朋齐,喜马拉雅山把印度洋暖湿气流拦截在那里了,导致每年降水量非常丰富经常发洪水,河水流量很大冲刷上游泥沙,到了河道变宽的地方流速变慢形成沙洲,下回发洪水时又冲走,最终带到恒河出海口形成恒河三角洲。这也是河中三角洲与河口三角洲的区别,像是崇明岛这样的河口岛从来是上游侵蚀下游长,最终不断朝海里移动,整体上面积是只会增加不会减少的,毕竟河口位置已经是泥沙搬运的终点了。”
“那你可以去崇明岛上种树啊,我想那边一定会很欢迎的,”王斌斌忽然插了一句。
“我有在种啊,”马竞拍了拍自己脑袋:“全国上下适合种树需要种树的地方,很多都有我们造林公司的项目在做呢。等再过几年你们就能看见了。”
“盖戳狂!”众人异口同声道。
蜜蜂地图有一个长期活动“寻找蜜蜂”,鼓励网友通过卫星照片寻找大地上的“蜜蜂”。而毫无疑问的是,绝大部分蜜蜂都是公司自己弄出来的,比如他们投资的人工林,都会用树种搭配的方式形成六边格蜂窝图案和蜜蜂logo。然后这样一个自卖自夸的活动,很快就被人解释成了马竞在炫耀展示自己成绩,因此人送绰号“盖戳狂”。
这个“地球盖章”的梗一出来,大家纷纷笑了起来,气氛重新变得欢快起来。
“嗯?”马竞居然动了动耳朵。
“嗯?”其他人也有了反应。
众人凝神细听,发觉空气中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绵绵密密的细碎沙沙声,从四面八方将自己包围,就好像是置身春天的蚕房一样。
魏伟从摇晃着的藤椅上跳下来,走到玻璃墙壁边上伸手擦了擦朝外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
灰色的天空下,无数雪花在北风中飞舞,落到地面上,给灰黄的土地盖上星星点点的白纱,打在墙壁上,给玻璃上留下一个个细小的白点,然后又慢慢融化变成小水滴向下滑落。
不用多说,他自然明白刚才听见的蚕咬桑叶沙沙声其实是这些雪花撞击玻璃发出的,厚实的玻璃墙挡得住外面的呜咽风声,对这种近距离的撞击声就没什么办法了。
“下雪了!”魏伟有些惊喜地喊道。
要是放在十年前,雪对他来说一点儿也不稀奇,早上醒来外面白茫茫一片、下课出来楼下白茫茫一片、上学路上顶风冒雪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随着大家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