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毕竟所攒有限,怎么也架不住对牢头狱卒们无尽贪婪胃口的满足。再说对于丹宏三人的最终判罚命运他们也作不了主,所以必须还得要向上打点才行。
但此时她也早已囊中羞涩,拿什么向上打点呢?她猛然想到自己匣中还有母亲给她的一些嫁妆饰物以及祖传多年的玉器珍物等。便将一些东西变买为钱就着剩下的一些玉器珍物,悄悄找到先前那位将他们带进碧京城演出的那位官爷,将这些东西交与他,并托他找关系帮着向上打点。为此她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积攒和珍藏,一切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所幸的是这种关系的层层托找最后终于到了翰林院编史朱汝章这里。朱汝章对替怀琴托上来的官员说道:“银子和东西你就先收回去好了,退还给那姑娘,这事我也没有把握,得先问问曹大人看看。”
“这点银子和这块碧溪玉环,就算是孝敬曹大人的。”那官员说道。
“曹大人的秉性和脾气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给他银子和东西那就是在侮辱和贬低他。话说这事也轮不到我们翰林院来管,不过我可以替你们向曹大人问问,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朱汝章说道。
朱汝章口中的曹大人正是当年在翰林院任编修并颇得林震雄欣赏的曹恒擎。当年林震雄为了考验他的定力和原则还特意叫来碧京四大名妓之一的慕亦诗来诱惑他,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没有被这诱惑牺牲掉原则。从那之后林震雄就更为欣赏和重用他了。如今他已是翰林院主史,虽然是只负责管理文书传达,修整和史藉编撰一类事情,但因着他受林震雄的器重,一些国务大事有时也会找他参与商议,所以朝中不少达官显贵,权臣重胄也不敢对他有所小觑,更惶论寻常各级官僚了。
曹恒擎得知此事后,甚是惊叹和佩服于这个年轻人敢说真话的勇气,胆量和正义感,这点还颇跟当年的自己有些相象。自己当年不也是向震雄太子讲真话反而还被他赏识的吗?如今震雄太子已做国君,不但在鼓励讲真话这个问题上没有收敛和保守,反而较之以前还要更加激烈些。再加上王后天香夫人更是如此之人,因此在她的枕边风下,震雄国君对此种事情的态度那还用得着多去疑虑吗?想到这里,他决定要帮助一下这个敢说真话,勇敢无畏又充满正义的年轻人。
“这小子敢用生命为一种信奉的原则去坚守,这才是一种真正愿为信念信仰去殉道的精神。哪象那些表面讲对信仰忠诚私底下却是无龌龊不作,无投机不搞的伪善之人?比之这些人这小子不知要强上多少倍?连我都自叹有些不如他啊。”曹恒擎说道。
然而怀琴却因在暗中偷偷帮助丹宏三人一事被人发现并向胡恭谦及众元老告了密。胡恭谦及众元老气愤不已,一怒之下,就将怀琴也进行了暂时除名,逐出了乐艺雅戏团,以作为对众人的警示,任曼采等人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
怀琴这下倒还感觉轻松了,心中仿佛终于卸下了一块大石头,以后再也用不着偷偷摸摸了,于是也就正大光明地去狱中探望丹宏等人,并给他们带上自己做的吃的东西。丹宏见她憔悴,便问道:
“你怎么了,怎么气色看起来这么不好?”
“没什么,这几天没休息好。”怀琴说道。
“你这样来狱中探望我们要是被胡恭谦和戏团元老们知道了怎么办?”丹宏说道。
“我现在不怕被他们知道了。以前就是怕被他们知道所以才迟迟不敢来狱中探望你们。”怀琴说道。
“这话怎讲?”丹宏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如今已不是乐艺雅戏团的人了,自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居住,自由自在的,好不痛快。哎,其实早就该这样了。”怀琴说道。
丹宏忙问其故。怀琴于是将自己这期间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与他讲了。丹宏不禁感到眼眶有些湿润,喉咙有些酸涩,梗噎。他抬头望向怀琴,但见她正在用一种无比爱怜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里满含对他的慕恋,钟情和喜欢……见到丹宏猛然专注地望着自己,她原本有些青白的面孔竟然立马变得绯红起来,羞赧不已。
“我们三个真不知该怎样才能回报你的济助之恩?谢谢,谢谢。”丹宏说道。
“我不要听到你说什么谢谢,我倒是希望能够听到你说些不见外的话。”怀琴低着头说道,脸色却更红了。
丹宏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怀琴便说道:“好了,我明天再来看你们。”说罢就匆匆。
怀琴走后,哲永赶忙悄悄对丹宏说道:“还看不出来吗?怀琴是喜欢上你了呀。我感觉她早就在背后偷偷地喜欢你了,说不定从看到你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开始了。”
“胡说些什么呀。”丹宏说道。
“嘿,你这时就这样了,明明心里清楚嘴上却不承认。依我看,怀琴一点也不比今悦,曼采那些姑娘差,美丽,温柔,娴慧,又极为含蓄,低调,不张扬。”
“那我便介绍给你好了。”丹宏说道。
“哎,我哪配啊?我德不配位呀。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该吃到她身上去呀,便是那样去想都是在糟践她。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什么分量,配得上些哪些人,你就别这样抬举我了。我说个话你别生气。在我看来,怀琴,曼采,今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