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太先入为主,自以为是了。我倒是想请教一下,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心中没有悔改和救赎呢?而且我心中的悔改和救赎为什么就一定要向你所信的那个造物主去进行和呼告呢?”曼采说道。
“如果没有一个终极参照的对象,悔改与救赎的行为就上失去了一个明确的方向指引,而变成了一种相对性的间歇性的修修补补,最终还是一团仅仅处在中间状态的迷糊和乱麻。”丹宏说道。
“我的事情我做主,其他一些事情我可以听你的,但唯独在这件事上恕我不能够。我觉得你管得过于宽了一点,还不让我拜自己的祖宗了。凭什么呀?就凭我欣赏你就该一切都听从你吗?恕我不能,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家族与祖宗,请理解,多的我也不想再跟你说什么了。”曼采说道。
见她这般说,丹宏知道她是生气了,而且这言辞分明就有一种变相的委婉的逐客令的味道。于是只得走了。
他自此后心里很是郁闷,之前由他当家时,编写演出什么剧目皆是由他说了算,如今却要听从郭九盛的意思。而且郭九盛还将他兄弟郭九康任命为总管事,而丹宏只能作副的,实际上已经被架空。不能编写演出自己心仪和向往的内容,不能表达自己真实的内心思考,想法,感悟,发现,洞见,他觉得非常难受甚至痛苦。而且胡恭谦与吕之渊对他的态度也明显不似先前那般好了,他甚至敏锐地察觉出胡今悦与吕皓风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不过并未打算要放弃他。
不仅没有剧目可编写可策划可筹导可决定,甚至连他参与演出的机会都被减少,乃至最后一个也没有,而成了一个在里面帮不上什么忙的闲人,他内心的苦闷,烦恼与痛苦由此可想而知。他又思念起廷德师傅,风甫师公,天寿爷爷他们来,更思念那已不在人世的自己的爹娘,他是多么渴望能得到他们的爱与陪伴啊,可如今……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更加伤感起来……
迷迷糊糊中他走进了排练场,见到胡今悦正在那儿排练一个演出的剧目,正想离去,胡今悦却让他递道具,他递了,她又让他做别的打下手的事情,丹宏心里很是不悦,就不想做了,胡今悦就责怪他道:“你以为你还是大爷呀?现在的形势你看不出来吗?还不好好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见他未理睬自己,今悦就附耳轻声对他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得要学聪明点,现在是郭老大说了算,你不听他的听谁的呀?如果你是个有雄心壮志和想法的人,就好好跟他弄好关系,让自己逐渐能够获得一些机会,再慢慢接触一些更上层的人,进一步积累,提升和培植自己的实力,还怕以后没有机会翻身吗?”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听着就烦,那套东西和做法不入我的眼睛和内心。我也不会去欣赏这种人。看来咱们之间的价值观念和想法其实还是存在有很大的距离的。我以前是误解你了,还以为我们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都是一致的呢。想不到你这么令我失望……”丹宏说道。
“看法归看法,实际还不得先迁就现实形势吗?怎么就连这点儿也想不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倘若你还是要固执地一意孤行,只会自毁前程,自绝后路的。好男儿当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因一时的暂时失败就马上放弃,从此就一蹶不振。你得要让我对你有点信心啊。”今悦说道。
“能屈能伸?又要跟我讲那东方神州大地上的勾践尝便,韩信胯下受辱之事了?那种复仇的胜利是多么恶心和下作呀。先就败坏了我的精神,贬低了我的心灵,真可谓是为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呀,终究只是为了私我意志的满足啊。可我是为基督活的,我的灵是基督的赋予,我怎能玷污袘赋予我的灵呢?正如基督所说,即便你赢得了全世界,却失掉去了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这生命就是属灵的不容去自污自辱的勇敢的生命。”丹宏说道。
“基督不也讲要驯良如鸽,灵巧似蛇吗?别以为只有你才懂。”今悦说道。
“你是懂,可懂又怎么样?同样的信仰也还有很多不同的见解呢,你的那套理解恕我不能够接受。总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也别勉强我,我有自己的想法,我要尊重我自己本心的真实。”丹宏说道。
“你那套想法将在现实中一事无成。小弟,现在不是现实来迁就你,而是你要来顺应现实。你既然是基督的信仰者,就该知道应该如何来积极地面对现实的困难,而不是消极地逃避。既然你连魔鬼与死亡的威胁都不怕,还怕他郭九盛和洪元禄吗?”今悦说道。
“谁说我怕?既然选择了这条信仰之路,为它殉道就是我最后的结局。”丹宏说道。
今悦吃惊地看了他一下,说道:“那好吧,你自己先静静,我们改日再谈。”
丹宏从排练馆里走出来,刚好碰上正赶来排练的吕皓风。
“走,到里面去,陪陪我。”皓风说道。
“不了,我有些困了,想回去睡个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