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小看你了,太子。”
如果是忍不住跟他抗争,反而是让他放松了警戒,就是会死一个太子妃而已,但是现在……
“知道了,下去罢。”
“诺。”
暗卫消失。
秦苍启停住了动作,朱笔被放置到一旁。
桌上,赫然是一个“棋”字,被打了两道叉。
。
“田公公这是要去给皇上翻牌子啊。”一个男子粗矿的声音在墙后响起,带着一份笑意,又带着一丝打趣,语气显然与他对话的另一人很是熟悉。
另一个有些尖细的嗓音笑着回道。
“嘿嘿嘿,不该说的别说,就你话多。”
那粗矿嗓音的男子赶紧回话,表示明白,语带感激。
“公公教训的是,是小的多嘴了。”
尖细嗓音的主人又回道。
“知道就好,还不让着点儿路。”
“是是是,”声音粗矿的男子一连声回话,又说道,“瞧我这眼色,该掌嘴,该掌嘴,公公来,这边请。”
“算你识相。”那公公回话道。
秦国皇帝寝殿拐角响起两人好一阵子的交谈声,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太监拿着一个盘子,脚步匆匆地踏进了秦苍启的寝殿。
他恭敬地递上托盘,他身子有点瘦弱,就连那举起托盘时候不自觉衣裳滑落下漏出来的手臂,也是带着几分瘦骨嶙峋,只是那有些厚重的托盘被他稳稳当当地举过头顶,抖都不抖动一下。
小太监头低着,从上方看不到他的表情,门口一阵清风拂过,露出了他微微咬紧的牙关,显然撑久了有些累了。
他提醒道。
“皇上,该翻牌子了。”
秦苍启正想走到窗户前,闻言,顿了一下脚步,转过身,慢悠悠地踱步背着手慢慢走了过来,不甚在意地随便选了一个。
牌子随意地被掀开。
上面写着“王美人”,字迹端庄严肃,上面度着一层薄金,好不奢侈。
“就这个罢。”
秦苍启看了看托盘里的木牌,微微拉下眼帘,瞥过上面的字迹,语气随意。
小太监在心底里悄悄舒了一口气,心道,好险好险,今晚在圣上面前当值,又安稳度过了一天。
他悄悄地感谢了下各路神仙保佑,又想,有机会,还得多烧一点纸钱,保佑一下他下次来圣上面前当值,也能保住这一条小命。
伴君如伴虎呐。
小太监想起整日呆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林公公,不禁佩服了他一下。
他胡思乱想了一瞬间,赶忙应道。
“诺。”
说着,小太监赶忙倒退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他尖细拉长的音色。
“皇上今晚去王美人的宫里——”
。
秦国后宫。
这是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宫妃寝殿,即使它依旧装饰得豪华艳丽,披金戴银,但是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是那么的不起眼。
穿过寝殿正门,屋子之内,一个长得粉面桃腮的美女正在对镜卸妆。
铜镜里映出她的样子,湫水如波,发丝如墨,粉颊如桃。
可惜这宫里美女千千万,一年到头轮到她,也就那么几天。
美女默默地叹息了一口气。
又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起码还有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着,不像那些个平民老百姓,一不小心,几个月没下雨,就要饿死一堆人。
她在这宫里,虽然不受宠,起码吃穿不愁,一应用度,一天便是平常百姓一个月的消耗。
“娘娘,娘娘。”
嬷嬷激动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起,木门被“碰——”地一声推开。
王美人转过身子。
“嬷嬷为何如此激动?”
“娘娘,快点准备一下,陛下,陛下今晚要来您这里。”
老嬷嬷激动得口齿不清,咽着口水。
“快,快点给我梳妆打扮!”
王美人赶紧转过头去对着铜镜拢起头发。
“是,是,是。”
嬷嬷也很激动。
。
几个太监抬着梳洗打扮好的王美人,卷在一卷棉被里,脚步匆匆地送到了准备侍寝的宫里。
装饰精美的木门被打开,几个人抬着不着寸缕的宫妃放在了床上,便恭敬地退下,顺便关上了房门。
秦苍启坐着宫轿,身后跟着一排提着宫灯的宫女太监,摇摇晃晃地来到了王美人的宫中。
“皇上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吾皇……”
“……”
宫里跪满了大大小小的一地宫女太监。
轿子在宫门前停下。
秦苍启被扶着站了起来,淡淡额首。
“免礼。”
“谢皇上——”
“谢皇上——”
“谢皇上——”
“谢皇上——”
“谢皇上——”
“谢……”
“……”
这个宫殿不是很大,秦苍启走了不久,就来到了王美人的寝殿前面。
他伸手。
木门发出“吱嘎”一声,被轻轻地推开,然后又被关上。
屋子里响起男子走路的脚步声。
一双手掀起了床帘。
床上卷着被子的美人眼波媚眼如丝,含情脉脉。
薄唇轻启。
“皇上,臣妾为您宽衣。”
“嗯。”
秦苍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