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右相大人,您这招真的能行吗”
那秦国小将看了秦国右相黎昕在那里怒骂了半天,嘲讽了半天卫国的皇帝,都不见有人过来骂人警告,不得不凑近右相黎昕,神秘兮兮地问道。
这右相大人站在卫国人的营地,这么三翻四次地辱骂人家的皇帝,这样子真的能行吗
不会有人被气晕了头,上来把他们一群人,全部砍杀了吧
这么一想,那小将顿时感觉自己脖颈之上一派派的凉意,似乎下一秒自己的脑袋便要搬了家当了。
右相黎昕转头撇了身后鬼鬼祟祟的秦国小将一眼,挑了挑眉毛,摸着自己发白的胡须,一脸深意,好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
不远处,卫珠坐在凳子上,右手放置在桌面,同样一脸老神自在的样子,泰然自若地闭着眼睛,就连那比寻常人长上三分的眼睫毛,也不曾抖动一下,似乎就像一个漂亮的雕塑一般地坐在那里。
泰然自若,不动声色。
这卫国议事营帐之内的两个最大的头头都不愿意发话,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了。
有胆子小的秦国使臣,还打了一个寒颤,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似乎是要确认一下,是不是要搬家了。
好端端的,在人家卫国人的营地,骂了人家的皇帝,嘲讽人家是一个伪君子,这样子的事情,只怕也只有相爷干得出来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觉得自己侍奉了多朝元老,嫌弃自己活得太过逍遥,所以不想再活下去了,找个借口自寻死路了便罢。
那秦国右相黎昕被自己的随从询问,没有回答,倒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闭着眼睛,一派悠然自得。
那小将不禁有些担忧地往那门外望去,然后凑近了右相黎昕,在他耳边询问道。
“这,相爷啊,咱现在是在卫国人的地盘之上,您这么骂他,会不会派人给我们。”说着,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咔嚓一下。嗯”
秦国右相黎昕依旧眯着眼睛,摸着自己的胡子,泰然自若。
“年轻人,老夫都说了,莫要急,莫要躁了,你怎的还是这么着急呢”
哎呀,这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瞧瞧老夫,和一旁的皇后娘娘,怎的不见得这群人学上那么一学。
真是丢了他们大秦国的脸面,幸好这里没有卫国人。
“哎,这,相爷啊。”
小将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相爷啊,您觉得自己活得七老八十了,不想活命了,想要找个借口寻思了便罢了,何必拖着我们下水呢
他可是还没娶媳妇,还没活够了呢。
做啥子不好,跑来人家卫国人的地盘上骂人家的皇帝,更何况现在两国正在交战,纵使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是这相爷也做得太过分了一些。
没瞧见人家卫国皇帝,连自己的亲妹妹,咱家的皇后娘娘的面都不想再见上那么一见,想当初,据说皇后娘娘出嫁前,可是卫国皇帝卫明最疼爱的同胞妹妹,就是打了大臣的子弟,也是昔日当太子的卫帝卫明抗着顶着的,现如今
这相爷是不是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些许
卫珠敲了敲桌子,微微撇过脸,看向秦国右相黎昕身旁一脸担忧神色的秦国小将一眼,提醒了他一句。
“右相大人说得对,不要急,不要躁,若是要杀我们,从我们踏进卫国营帐的时候,便已经动了手,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所以,放心吧。
你们脖子上的脑袋,自然是不会掉了下来的。
卫珠有十成的把握。
皇兄并不是一个昏君,纵使她刚刚去皇兄的主帐之内,受到他的打击,但是作为一个皇帝,他还是尽责的,自然不会不顾全帝皇家的脸面。
再说了,若是这个时候皇兄下手杀了秦国右相黎昕,不仅是斩杀使臣,还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虚,这个时候,只怕是更加容易造成造谣军心。
秦国右相黎昕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兀自老神自在地摸着自己的胡子。
“自然朕是不会乱杀别国的使臣的,这秦国的右相黎昕真不愧是盛名传递一世的人,还有”
卫帝卫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卫国议事营帐之外,伴随着他的声音,熊飞昂替他掀开了卫国议事营帐的帘子,卫帝卫明微微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他本就长相冷清,这会儿微微带着一丝笑意,却不达到眼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份笑意并非出自真心,然却抓不到他半点错处,只因为他自小备受卫国宫内熏陶,恪守礼仪,就算带着三分冷意做出来的动作,一举一动依旧端庄稳重。
说着,卫国的青年皇帝卫明一双冷清的眉眼撇到了卫珠的身上,自上而下扫射而过,带着几分深意。
却是,没有说下去。
然而,这能跟着卫帝卫明过来接见使臣的人,能跟着秦国右相黎昕和皇后卫珠过来出使的人,自然皆是秦卫两国帝皇身边能看重,信得过的亲信,纵使没有眼色一些,也不是蠢人,自然可以听得懂卫帝卫明说的话了。
“还有,朕最亲爱的妹妹,大卫的长公主,秦皇秦文轩的好皇后的出谋划策。”
这是卫帝卫明没出口却卫国营帐之内众人心里头皆知的道理。
卫国的青年皇帝目不斜视地路过坐在椅子上的卫珠身边,走到了秦国右相黎昕面前。
卫明突然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补充了一句。
“朕自然也不是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听不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