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东境。
秦军主帐之内。
秦国右相黎昕案子上是堆积如山的战报,他头也不抬,手下运笔如飞地批改着,虽然他时不时地皱眉深思,露出思考的神色,但是却是没有影响他批改战报的动作。
显然,这种活计,他做得驾轻就熟。
传闻秦国右相黎昕出自世代屡出状元的书香门第世家黎家,年轻时候父亲在时便考上了状元,在翰林院里抄了三年的书,出来以后,多次受到秦祖帝赏识,随后他父亲到了年纪告老还乡,他便屡次受到提拔,秦祖帝因为战伤早早去世后,新皇秦苍启登位,这位年轻的状元又因自小受到家人的栽培影响,在秦苍启南征北战的时候,作为军队军师,多次提出智计过人的意见,受到新帝的赏识,最后新帝打下半壁江山,把他提拔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国右相,成为史上最为年轻的当朝宰相,一时传为美谈,流传在多国之内。
而他这一在秦国右相的位子上一干,便是许多年,在此期间,越来越暴躁的皇帝秦苍启多次废掉朝上的元老,就连比他资格老上那么几分的秦朝左相潘苑杰也是多次差点被贬,唯有他,秦国当朝右相黎昕,站在皇帝的身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一干便是多年,深受皇帝的信任,十分罕见。
甚至有传言因为他年轻的时候长相俊美又因为是文官偏为柔弱,与一身肌肉,身披战甲的皇帝秦苍启一文一武十分般配,说他是皇帝的姘头,更有甚者,给他和皇帝编了戏曲,和小书,其结果当然是编书的秀才被皇帝抓起来凌迟处死了,人人猜测这右相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失宠的时候,皇帝偏偏还更加爱重他几分,从那以后,便没有多嘴的人敢乱传谣言了,后面随着这位右相年纪大了,多年治国理政的才能又显露了出来,关于他跟皇帝的传言也渐渐散了,甚至后面有人私底下提起来,还会被人家嗤之以鼻。
这位秦国曾经最为年轻的当朝宰相,终于以他的治国理政才能,在史书上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时至今日,这位军师出身的秦国右相,这种批改战报的活计,自然是信手捻来。
秦国右相黎昕的右手边未批改过的战报越来越少,左手边批改过的战报则是越来越多,整个主帐之内只能听到他动笔的声音和纸张的磨砂声音,以及烛火的“噼里啪啦”声响。
这时,他突然停下了笔,闭上眼睛,伸出手,揉了揉眉间,皱了皱眉毛,似乎是嫌弃灯光太亮了,然后他吹熄灭了烛火,站起了身子,走到窗户边,一把拉开了帘子。
阳光顺着打开的窗户流泻入营帐之内,给营帐夺上一层光辉,主帐之内,空气更是流通了几分。
“——报!急报!”
这时,主帐之外突然响起了声音。
“报,急报!”
秦国右相黎昕迅速转过身子,果见一传讯小兵小跑进来,急忙忙的,连求见都忘了。
他一身灰扑扑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便是在外面奔波多日。
黎昕没有怪罪他,他急忙问道。
“出了什么事?!”
这么急匆匆的。
那传讯小兵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摸过脸一脸灰尘,然后吞了吞口水,抬起头来。
“右相大人,卫军派先谴军队三十万已经到了城门外五十里处,估计今日之内必将到达城门之下!”
果然来了。
闻言,秦国右相黎昕没有流露出什么慌乱的神色,他转过头来,看向主帐之外。
“传副将。”
副将急匆匆地被叫了过来,刚一踏入营帐之内,就被右相黎昕询问道。
“本相之前派你们给皇后娘娘传的消息,可是传递到了?”
副将点了点头,回答了右相黎昕的问题。
“几日前已经传到。”
他们这里距离卫珠的境地并不遥远,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很快便能送达。
已经送到几日?!
闻言,秦国右相黎昕皱起了眉毛。
他又出声询问副将。
“可有回信?”
副将摇了摇头。
他们送信过去,听闻皇后娘娘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然后其他什么旁的见解,竟然一个也没有。
秦国右相黎昕听完,叹息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这是想要坐山观虎斗了?她终究选择不愿意派兵援助?
也是,毕竟他们先前没有达成合作关系,此战若是能大大折损他的战力,对皇后娘娘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他早已料到,然后他又询问了一句。
话虽如此,秦国右相黎昕心里,却有一丝若有似无得失望。
就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黎军师那边,可有回信?”
他说的是黎清池,公是公,私是私,右相黎昕怕别人不知道他说的是谁,特地说了黎清池的官位。
副将又是摇了摇头。
据说接信的便是黎公子,听传讯的小兵说,黎军师面无表情,神色冷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担忧之色,甚是奇怪。
“没有。”
这下,秦国右相黎昕的脸是绷不住了,他猛的捏紧了手中的狼毫笔。
这个逆子!
然后他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神色,抬起头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没事了,都下去吧,一切按照之前我吩咐的行事,在城门设下的陷阱挖得怎么样了?军队也按照我排好的战阵准备着。”
几日之前,他早已经料到今日的战局,早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