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半场海顿公园球场成了天空之城,禁区里到处都是俯冲轰炸留下来的弹着点,唐卡斯特的左右路走廊直接成了朴茨茅斯的停机坪。
无数架飞机从这里起飞,在球门前投下炸弹。开场仅仅20分钟不到,朴茨茅斯已经送出了9记传中球,并取得了一粒进球。
在60米的球场宽度上摆上5名后卫,平均每个球员防守12米;在60米的宽度上摆4名后卫,平均每个球员防守15米。这是一道很容易计算的数学题,球员们在宽度上少防守了3米,自然后卫与后卫间的距离也会缩短。
唐卡斯特本赛季没怎么赢球,但他们是整个保级圈的六七支球队平局最多的球队,强大如铁锤帮西汉姆联也只是客场闷平了个0比0。
几乎所有平掉的球队都犯了,用打四后卫的方法打五后卫的错误,对着唐卡斯特肋部就是一阵猛冲猛打。后卫的防守宽度减少了三米,肋部空间自然一下被压缩了,在用老一套的办法就有点死脑筋了。
反过来,联赛里所有击败他们的球队,几乎都发现了唐卡斯特边路薄弱这个弱点,只要球队配备了强力中锋,进球怎么打怎么有。
海德沃德没有强力中锋,索性让哈伊姆这个中卫冒充一把,直接推上锋线。让他把长得壮;跳得高;落点判断准这个特点,更好地发挥出来,只要把球往门里顶就行。
…………
唐卡斯特门前一片火海,用风声鹤唳来形容在合适不过。
比赛重新开球,对面将532阵型变成了541,迪乌夫的锋线搭档回撤到中场,帮助拿球和梳理。
比赛开始了一会,他们同时又加强了中前场的逼抢,尤其是针对里卡多和劳伦斯两个人。
场上的犯规逐渐开始增多,主裁判不断吹停比赛。
看台上响起了朴茨茅斯主场球迷不满的嘘声,球迷们认为唐卡斯特的队员们太过野蛮。
“该死的!他们踢球还是踢人?”麦克斯愤怒地站了起来,异常不满地向球场大喊,他在为刚刚被踢倒的劳伦斯鸣不平。
麦克维大眼睛紧紧盯住球场一语不发,父子俩成了球场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劳伦斯,怎么样?”哈伊姆跑过去关心一下,爱尔兰人受过太多次伤,刚刚后卫背后放铲那一下显然不轻。
“我没什么事”劳伦斯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瞄着不远处的球门怔怔出神,“把我拉起来吧,谢谢。”
他摔的地方不怎么好,离球门足足四十米开外,位置还很偏,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有门将的右上角有一处明显空档。
就在哈伊姆把他拉起来的一瞬间,两个人擦耳而过,爱尔兰人就像个敏锐的老猎手压低声音说道:“队长,快发。”
哈伊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若无其事的朝远端跑去。球场上的一轮阴谋正在酝酿,足球比赛就是一种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过程。
你给他一剑,敌人反手就是一刀,场边的海德沃德已经给出了明确的信号:收缩防守,既然一球领先就把控球权让出一部分,打更加熟悉的防守反击。
但哈伊姆还是准备听劳伦斯的,战略撤退前在搞波事情。
唐卡斯特的球员们趁着主裁判吹停比赛准备罚任意球,有的问替补席要口水喝喝;有的缓慢地走向禁区;还有的调整一下自己的护腿板球袜等等,三条线构成的防守体系这几秒钟完全处于崩坏状态。
劳伦斯也弯下腰整理着自己有些被撞歪的护腿板,球袜从膝盖褪到了小腿干中间,完全做出了一副麻痹敌人的态势。
他的余光撇了眼活动到禁区附近的哈伊姆,就不在关注,将眼神集中到裁判手里的皮球。
主裁判明显也开了小差,蹬了蹬脚底的泥土,又摆弄着胸前的口哨,像英冠朴茨茅斯和唐卡斯特这种级别的比赛,一没媒体二没关注吹起来一点也不带劲,他的理想可是吹一场欧冠半决赛皇马对拜仁那种。
他把手上的皮球随意一抛,落点比犯规地点还要远了半米左右。
劳伦斯看着在眼前还有些滚动的足球,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小腿干上的球袜还没撩起来。
起身,后退一步,在向前一步,用脚背正面踢向了足球。
噗!
这是一脚可以媲美曼联球星生姜头斯科尔斯的长传直塞球,精准!优雅!
足球有时候可以很简单,就像荆轲在易水边唱的那样:“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哈伊姆就是那个刺向秦王的荆轲,劳伦斯传的这脚传球就是那柄藏在督亢地图里,淬了毒的匕首。
哈伊姆立刻向前跑!
“好球!好球!哈伊姆!!!”麦克斯疯狂地大叫,一点也不像刚刚那个斯文的父亲。他的身边包括麦克维在内,所有朴茨茅斯球迷举起了双手。
喊声传到了场内吸引了主裁判的目光,他只是看了一眼,含在嘴巴里的哨子顿了顿并没有吹,而是跟着皮球向前跑去,完全默许了劳伦斯的动作。
场边的海德沃德眼神一缩,手上的拳头一下握紧,不只主教练,只要是个球迷都能明白:任意球快发!
唐卡斯特的球员开始围剿哈伊姆,守门员弃门而出。
也许很多前锋面对出击的门将心里就犯怵,就像司马懿在城门楼子下看到诸葛亮门户大开。
想得越多越不敢打,越不敢打越会失败,平时练的任何前锋技术统统还给了教练。
哈伊姆不一样,他是个后卫,哪个后卫